树林深处,一个简陋的石砌亭子下,七八个男人手持兵器,围着的中间一男一女,周围的男人个个身强体壮,倒显得中间的梁少顼和璇玑,瘦成两根树干。
他们不是不知道中间那两个人是谁,赵坦哼一声冷笑,“我们的目的,就是不容许天行道有奸细,你身份让我等怀疑,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我们给你挑明了。”
赵坦说完,冷冷的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梁少顼和璇玑,等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原只当这个姑娘是五味茶楼派来的奸细,没想到连你也是,梁少侠,我说怀疑她的身份,你既然一点也不惊讶,原来你早就知道。”
白天跟踪他们的杨传祖说,“原来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我白天还担心这女人会不会利用你,跟了你半天。”
梁少顼讪笑:“原来你跟着我是为了保护我?那你就应该靠近点,正大光明跟着,躲那么远干什么。”
杨传祖瞪了瞪眼,燥毛的挠者头发:“你知道我跟着你?说实话,我不相信你是五味茶楼的人,你把药铺里治伤寒和伤风的药都买空了,我当时以为你要断了河州县的药,可那些药材被送到城隍庙,我就更知道了。兄弟,咱们也好歹出生入死过,你说你不是五味茶楼派来的奸细我就相信你。”
梁少顼正考虑要不要解释,那赵坦又说:“我可不相信这个小子,我只相信我知道的,京城的蔡捕头谁都知道,从来都是铁面办案,公正不移,为何明知道是你劫船,却不当场抓你,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蔡不移过了而立之年都没成家,原因在京城的三府衙门已经路人皆知。”
赵坦手下的工人纷纷嘲笑起来,“梁兄弟怕是不知道把,蔡不移曾经喜欢五味茶楼的一个姑娘,不过恐怕看过了这个姑娘的真面目就不会再喜欢了。”
璇玑的眼神变得更阴冷,周围的人却笑作一团,他们应该不知道自己在嘲笑谁,别说璇玑,梁少顼也有些受不了,璇玑虽说不在乎外表,但也不喜欢被围着嘲笑。
梁少顼看出了璇玑的想法,她此时肯定想把这般人全部都清理掉,梁少顼拉住要发作的璇玑,低声在她耳边说,“别冲动,我会替你摆平。”璇玑捏着的手缓了缓。
刘思方用一种很不屑的语气说:“我听闻真正的天行道的甲子先生,视五味茶楼为夙敌,十年前重创了五味茶楼,为了达成和平协议,十年来都不曾踏入京城一步,你这个后生拿着甲子的身份牌,享着甲子在天行道的地位,却干着违背天行道的事。”
“大家还等什么,清理了这两个奸细。”赵坦提着一把大刀喝道:“别被这小子的武功吓着了,咱们人多害怕什么,先抓住他旁边的姑娘,那是他的软肋,最后好活捉,送去交给道会处置。”
“等一下,”梁少顼大喊:“我们好歹也同给天行道做过事,和你们一起干过几票,怎么算奸细,你见过哪个奸细自己掏腰包买药材。”
赵坦冷笑:“你和这个姑娘为伍就是背叛,兄弟莫不是忘了,救出郑国公那会次,五味茶楼是何等残忍,天行道和五味茶楼不共戴天你不是不知道吧,我本不想杀你,可你既然这么护着这个五味茶楼的姑娘,就别怪我了。”
“再等一下,”梁少侠拉着璇玑往后退了几步,却在他们的包围圈里,差点踩了身后那个人,那个人就是磨坊的老板冯麻子,梁少顼指着这个冯麻子:“我既然被你们包围了,也没话好说,但是有一件事我没搞清楚会死得不舒坦……这个冯麻子也是天行道的人?”
冯麻子说:“正是,我是天干地支丙午手下的佰长,你还有个不知道的是,你去买药的那家广济药铺的老板薛济,就是天行道的丙午,傻子。”
梁少顼一脸错愕,这个倒是完全没想到,装的够真的,白骗了他几百两银票。
他继续指着冯麻子,“那么是你杀了涂山派的霍雷霆,还是那个丙午,薛济杀了霍雷霆?”
冯麻子牙齿一歪,摆出一个夸张的震惊的表情:“你这么以为,那这个牛皮厉害了,霍雷霆就算去一百个天行道的弟兄都杀不了他,实话告诉你吧,杀他的是他那个义子,二徒弟霍远,我只不过刚刚给他出主意而已。”
梁少顼点头,“就凭这句话,你暂时不会死。”
说完抽出手中的剑,却被璇玑按住,“这几个人,我来解决,用不着你动手。”
他低头看着璇玑,“你吃了那么多,消化完了没有,不行就我来,一人一半也行。”
璇玑扑哧一笑,开始解腰带,“全交给我,我吃得太饱,许久没动手,正好活动筋骨。”
月光明朗的洒在相惜亭上,照的亭子上的白色石块像玉一样莹润,璇玑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腰带,原本暴饮暴食撑大的肚子显得更膨胀,但是当她把藏在腰封下面的骨节鞭抽出来的时候,她的腰又恢复了不甚盈握。
梁少顼提醒道,“除了磨坊的冯麻子,其余人不用手下留情。”
璇玑冷笑:“还用你说,看招。”
银灰色的骨节鞭一顿扫荡,七八个人,包括赵坦在内,前一天还共商大事的弟兄,第二天晚上全都横尸树林,只用了一须臾时间,他们全都没了声息,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下,死状全都是脖子被折断,一口气来不及吐出来便闷死在胸腔。
冯麻子被着一顿疾如风的动作吓呆了,瘫坐在地上,等璇玑一顿操作停下来,他的牙齿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