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听见了后面那个第五代门徒的喊声,但是脚下却并没有停,他要赶着与璇玑汇合,方才故意任由他们带走冯麻子,却暗中嘱咐璇玑跟着,看看这个李勇要做什么,顺便保护这个冯麻子的安全。至少,要在见到庞博这个候选掌门之前,保护证人的安全。
梁少顼的怀疑没有错,璇玑暗中跟着李勇这队人,李勇拖着那到手的证人,到了一个隐秘的岔路上,李勇问他,“你知道是谁杀害霍掌门的?”
冯麻子艰难的点头,他的脖子整个都被裹在厚厚的绷带里,硬实得像木桩,点头的时候整个上半身都在上下摆动。
李勇问:“你不会说话?”
冯麻子左右摇晃。
李勇不想和一个哑巴说话,他动手解开冯麻子脖子上的绷带,随着他的动作,越是解到里面冯麻子就咕噜得厉害,到最后一层解开的时候,李勇发现这个人的脖子上有一个窟窿,呼出的气带着血沫,从那个窟窿里不断的咕噜出来。
李勇恶心的皱眉,用团起的绷带按住冯麻子的脖子,堵住那个缺口,冯麻子惨叫一声,咳出一口血来,“救我,我能说话,快带我去作证人,快救我。”
李勇乐歪了嘴巴,“这个手法我还是第一次见,伤口刚好避开脖子上的静脉,只割断气管,不禁手法精湛,用的利器也锋利,伤口整齐得像可以挖的。这可比点哑穴高明多了,还能够震慑人心。”
冯麻子听得面如死灰,李勇问他,你真的知道谁是杀害老掌门的凶手?”
冯麻子忍着痛点头,“是霍掌门的二徒弟霍掌司,霍远。”
李勇直起身子,“很好,这个还有谁知道?”
冯麻子说,“本来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但是现在山下那两个男女也知道了,他们是赶着要……”
李勇没等他说下去,喝止了他:“你知道的还真多,行了,你可以走了,我就不带你上山了,你走吧。”
冯麻子一阵欣喜,心道果然这样就能保命,他千恩万谢的跪下来磕头,脖子上的绷带被李勇拿掉了,他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来,脖子上伤口的血已经不流,但说话没有气流就发不出声音,只能含糊的说,李勇了半天才知道她说的是:“快替我松绑,多谢各位大侠,我冯麻子永生不忘。”
李勇冷笑,“你是该永生不忘,”他的笑容突然变得更冷,只听他杀意顿起:“你知道得太多了,我不能留你,只能送你去见阎王。”
说着一声喝下,几个手下便挺身上前,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实在是太简单了,根本不需要技术,人手一把刀,随便招呼就能要他的命,就算什么也不都给,把他放在山路上滚下去也必死无疑。
但是他没有死,因为璇玑在后面跟着,在李勇那一声“杀”字令下的时候,她便已经出手了,长鞭突然袭下,一个纤弱的女子从天而降,灵巧无声的从一棵树上跳到他们面前,手上的鞭子轻便的挑开那几个要杀过来的人,打开他们的时候顺便将这个李勇也撂倒在地。
几个人轱辘着爬起来,奇怪的看着这个武功高强的姑娘,李勇指着璇玑,“你你你,你不是和那个后生去了升云堂,怎么在这里?”
“是我叫她跟着来的,”梁少顼从山下的坡道慢慢的踱上来,“升云堂有什么意思,哪里有这里的场面好看,还有山顶的涂山门派大殿,那里肯定也有一场好戏在上演。”
李勇此时看着梁少顼,眼睛都要瞪掉出来,“这是涂山派门里的事,你们是外人,最好不要掺和。”
地上吓傻了的冯麻子此时看见梁少顼,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呜呜的朝他挪过去。
梁少顼笑了笑:“我原本也不喜欢看戏,怎奈这场戏太好看。我平生也不喜欢多管闲事,不巧今天我偏偏有兴趣,想来趟一趟浑水。”
“无知后生,不识好歹,兄弟们,给我上。”说完,李勇操起大刀朝梁少顼打将过来。
连着过招了十几个回合,李勇已经气喘嘘嘘,他的大刀劈断了两棵树,砍碎了五块岩石,路面也出现了一条裂痕,梁少顼只是一直闪身避过,连剑都没有拔出鞘。
梁少顼啧啧鄙视,“是涂山派的武功就是如此,还是你学的不到位?”
李勇稳了稳神,方才知道这个看着比他小至少一轮的后生,原来也是个高手,果然人是不能貌相的,不能因为他看起来年少就随便欺负,也许他就是少年高手,还有后面这个女的竟然跟了他们一路都没有发现,用的铁鞭一看就是难驾驭的武器,武功也是不容小觑。
可惜无奈的是,他是涂山派的弟子,霍远掌司部下的四代管事弟子,门内现在出现了分歧,他必须为自己选择的站队维护着。
“不要废话,要想上山,就想打过我们,弟兄门,拦住这个外来人,他们是帮着庞大掌司对付二掌司的。”
他说完,发现他管辖下的弟子一个都没动,刚才被璇玑掀翻在地的几个,甚至还往后退了回去。不禁大窘,同时懊恼万分,平时只顾着巴结上司和上上司,对部下管教的少了,大事临头一个个都袖手旁观。
梁少顼哈哈大笑,“原来喜欢看戏的不止是我,还有贵派的门徒,其实这样很好,很聪明,为什么非得挤上去瞎搀和,那是几个掌门候选人之间的事,不管最后谁赢了,和你们的关系都不大,但是挤上去没有可能会送命,比如。”
比如他一剑划开了李勇的喉咙,用带血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