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梁少顼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七楼没有点灯,四周门窗紧闭,这个人毫无生气的坐着,显得岩石一般的孤独。
梁少顼心道不妙,前面的路走的太顺利,一点困难和阻碍的都没有,到了这里如果什么都不发生,就能把顾万三领走,那宝石巷子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的诟病。
前面越是顺利,难免后面一波三折。
两人谨慎的上前,楠樽说,“你就是隽庄千机楼的主人,关长风吧。”
端坐在中间的人一动不动的开口,“五味茶楼的人,知道得还真多。”
楠樽接着说,“彼此彼此,千机楼的关长风也是隽庄的百事通,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想必我们进来起你就已经得到消息了,也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关长风阴沉的说:“不错,我知道你们是来顾万三的,要想把他带走也简单,这个小子在我这隽庄住了有半个月,每天吃喝玩乐已经欠了十万两银子,只要付了欠款就能带走。”
梁少顼听完心里一惊,十万,买下整个隽庄都可以了。这就是顾士豪来找五味茶楼的原因,三儿子不小心陷入了宝石巷子这个地方,什么也没干就欠了十万两,任谁都不会如此慷慨,这分明就是绑架勒索。
梁少顼终于忍不住,说,“关长风,狮子若开口太大,恐怕会收不回来,你若退一步,顾士豪也出一点,双方就都相安无事,否则僵持着,顾士豪不可能一次性拿出十万来,十万可以把你这个隽庄里里外外都拆了重建了。”
关长风干笑道:“顾士豪家财万管,这点钱也不过是一小块,拿出来十万也不过是边角。,你倒是提醒了我,隽庄确实该翻新了,不如五味茶楼也投资点钱,到时候建好了,我给你敞开来赌三天,保证让你们每个人都快活似神仙。”
梁少顼鄙夷的皱眉,“你竟然拿我们都当做赌徒?真是误人子弟。”
一番谈判似乎并没有谈拢,对方似乎很能打太极,他知道他们的目的,却藏着顾万三不交出来,普通人确实不能奈何,而五味茶楼一目的为重点的风格,则是找到人,然后强行带出去。
楠樽不欲与他再多废话,直接的说。,“只要你把顾万三交出来,我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否则就休怪我不给面子了。”
关长风猛地坐直身体,“我倒是很好奇,五味茶楼怎么个不给面子法,想我关长风,一个没有籍贯的黑户,我的存在就很突兀,出门连住客栈都不能,只能一生窝在隽庄,还不能搞些营生?”
梁少顼面无表情的看着和这个关长风,他竟然把下三滥的职业说成营生,把玩物丧志的事情说成是神仙。梁少顼有些明白为什么人都说这条宝石巷子腌臜,里面住的人也腌臜,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人把吃喝玩乐这些糟粕说成精华的。
梁少顼也不想再继续耗下去了,直接说:“那你到底怎么才能放过顾万三,总得有个底线,说出来,我们也好心里有个数。”
关长风一下子有瘫回了阴影里,低沉的得笑道,“若是每个人都能尊重别人的底线,世界上就不会有纷争了。其实我也并没有非要为难顾万三,只不过是跟他打个赌,若是他赢了,我就放他回去,可惜他输了,现在又想走,那就只能请顾士豪出马,付清欠款,天经地义。”
梁少顼非常好奇,“你和他打了什么赌?他能输十万?”
关长风阴沉的笑了起来:“怎么你也想玩一局?人的好奇心才是无止尽的,当你想要对一件事盘根问底的时候,如果得不到答案就会异常痛苦,这就是人性。”
梁少顼对这种四害的东西很鄙夷,也很不耐烦,他提剑上前,架在关长风的脖子上,关长风似乎没有看到,任旧纹丝不动的坐着,嘴里讥讽的说,“怎么,打算在我的隽庄动手?你可是在对隽庄主人拔剑,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就赌你割了我的脖子还能不能找到顾万三,能不能平安的走出这隽庄。”
梁少顼心里一惊,这个关长风看起来玩性极重,却有着说不出的压力,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就好像能预测未发生的事一样,梁少顼也是偏不信邪恶的:“我可以不用询问,见一个人就杀,直到找到我要的人为止。”
关长风淡定的笑了起来,“果然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如这样,我再和你打个赌,如果你能在天亮之前找到顾万三,我就把你们都放了,欠的债也一笔勾销,如果没有找到,那么你们两个也别想踏出我这隽庄半步,怎么样。”
梁少顼看到楠樽回头,对视了一眼,他似乎心动有些心动,“其实隽庄也并不是很大,除了宝石巷子,也就这个低洼的房子,若是挨家挨户的找,确实有点麻烦,但是可行。”
梁少顼沉思了片刻,说:“你觉得这个人的话有几句是真的,不能和这个疯子在这里对峙,也不能答应他这个赌局,但凡赌局,十赌九诈,就算有胜算也不能,迟早会被绕进去,我们是来找顾万三的,切不可自己也跟他打赌。
楠樽立即表示同感,确实这个关长风在这无所担忧的磨时间,有恃无恐的人就算你用快刀也无发利落解决,“我们不和你打赌,如果你不说,那我们就用最笨的办法,挨家挨户的搜过去。”
关长风尖锐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像极了戏台上扮花脸的丑角,“你们连这个都不敢打赌,胆小鬼,我敢肯定你们找不到顾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