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在前面引路,梁少顼和毛无简一左一右架着郑国公,一男一女两个杀手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查看身后。
这个牢房的路很简单,只有一条,不用担心会迷路,通过狭窄的区域左右都不能进,只好放下来,委屈连坐牢都要保持仪态的国公大人,被他们一个抬头一个抬脚的抬了出去。
往外走了一段原始山洞的路程,到了牢房门口,发现牢房的铁门被锁住了。
“居然锁住了,看来现在外面一定站满了人,他们早就察觉了,从我们还没进来的时候就有所准备。”张涛说,用脚踹铁门,有些气急败坏。
“现在咱们怎么出去,原本我们的计划很周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先闯进牢里也不会惊动官兵。”毛无简急得直跳脚。
“别废话了,”女杀手璇玑打断他的埋怨,“我们的目的是救人,现在人已经救到了,剩下的就是我们怎么脱身,成与不成就看这一次。”
梁少顼想原本算计着驻扎在东区旧校场的新兵,得到消息赶过来需要一炷香的功夫,如果再磨一会时间,等旧校场的新兵赶过来,他们几个人就都插翅难飞。
“这铁门如今已经锁死,现在想要出去,难度可不小,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张涛说着,转了一下铁门上的链条和大锁,当时进来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这道铁门会被上双把锁。
梁少顼放下郑国公,检查这把锁的构造,是很普通的铁锁,一般牢房都是这种,用来锁铁链的大锁,而铁链是一指粗的煅铁,缠在铁门上缠了两圈。
再检查了这道前朝遗留的铁门,老式的内嵌锁,锁芯复杂,铁门是用半寸粗的铁杆焊成,每根铁杆之间只有三寸缝隙,陈旧的锈迹斑斑,墙角有几处已经年久腐朽。
“都让开。”梁少顼说,众人退开一个稍大的空间,梁少顼拔出他的缨络宝剑,出鞘的瞬间,宝剑发出幽幽的沉吟声,似乎不满被打扰。
“梁兄弟,你这是想用剑砍掉铁门吗?这可是铁的门。”毛无简惊讶的说,他没有见识过梁少顼的剑,对他的举动完全不理解。
“梁兄的剑,削铁如泥,试试也无妨。”张涛在袁家马场的时候见过,此刻心里是七平八稳的。
众人默默的退开一尺远等着,梁少顼卯足了劲,调息,运气,将内力聚集丹田,缓缓涌上胸前。
他的剑有多锋利他知道,却从来没有试过砍铁链,半寸粗的的铁杆不知道会不会和其他铁一样被砍断,他也不知道,要砍这样粗的铁杆,需要凝聚多大的力量。
“铮——”震破耳膜的一声金属撞击声,梁少顼只感觉双手小臂被震的骨头痛,被砍的铁门还在嗡嗡震动,往适才砍下去的地方看,半寸粗的铁杆居然真的断开了,断口整齐,像被削断的麦秆一样脆弱。
他一阵欣喜,在围城的时候常常用这把剑来削苹果,削梨子,还杀兔子和野猪,真是大材小用了,难怪龙依依会对这把剑爱不释手,果然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好剑。
“哈哈,真的砍断了。”毛无简激动的拍手。
“好锋利的剑。”一旁的女杀手璇玑也看着这把剑眼睛放光。
就俩梁少顼自己也为这个结果兴奋不已,有了这个激励,梁少顼一鼓作气,连砍了好几下,直到砍断了四根铁杆,铁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六个人挨次通过,郑国公照例是被横着抬出去。
快到了外面的山洞口,远远的就听见了兵戎相争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外面天行道和赶来的官兵已经打成一团。
璇玑和楠樽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率先掠出去,人还没出山洞,一条铁鞭先从洞口探了出来,如一条蟒蛇,缠住一个呆若木鸡的人的脖子,紧接着一个灵活的人影循着铁鞭跃了出来,在洞口一顿飞腿扫荡,堵在洞口的人全部被她踢倒。
剩下的几个再用铁鞭一顿狂抽,左拉右拽,都都纷纷撂倒在地。
梁少顼一看,果然是天行道的人和后面赶来的牢头打成一片,只听见地上哀嚎一片,死的死,伤的伤,场面不忍直视,其中竟还有一个天行道的弟兄。
“嗷,是谁啊,我的背……”是岱宗拳李齐,此时趴在地上,后背衣衫褴褛,血肉模糊。
“当心,别伤了自己人。”梁少顼忙喊。
另一边楠樽的剑也挥舞如雨,靠近山洞口的牢头全被刺伤,他似乎并没有搞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刺中他们的关节,使他们的双手事情武打能力。
梁少顼看着两个杀手武术高强,也不需要他们动手,与张涛毛无简一起扛着郑国公往山下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年迈但是激昂的声音说:
“你们这些小娃,有如此的身手和学识,看得老夫人心大快,恍若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如果都来报效朝廷该多好,我看到了你们,就仿佛看到了大梁未来的希望。”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现在还不是感慨的时候,既然已经醒了,换了一个姿势扶着郑国公走。没走多远突然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指着他们高叫道:
“国公大人,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早有有不轨之心,若是没有,怎么会有这么多天干地支来救你?”
梁少顼抬头,看见说话是个拿着拂尘的人,穿着格外有派头的中年男性,从他说话的阴阳怪气的语调,还有手里的拂尘,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宫里的太监。
他带了一帮锦衣华服的暗卫,与在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