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很轻,但听着十分真切,梁少顼很快就发现了,脚步声就在头顶,那前来寻衅的人,就在这间禅房的上方。
梁少顼下意识的摸着他的宝剑,五味茶楼的两个人已经起身,楠樽已经习惯了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众人,璇玑是他的搭档,扯了扯楠樽的袖子,“这次我去。”
楠樽突然想起来,他的兵器还留在院子里的尸体上,于是点头答应,正想说点什么,他突然身子一歪,捂着肚子眉头紧拧,伴随着一声溢出喉咙的闷哼。
璇玑惊讶的看着这位搭档,还是第一次看到楠樽在人前显出这个样子,她关切道:“你怎么了?”
楠樽痛苦的摇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梁少顼连忙走过,将楠樽扶在禅房的竹榻上,伸手在他的肋下,腹部按了几下,在几处大穴位各点了一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梁少顼问道,发现楠樽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嘴唇有些发暗,这个症状有点像中毒。
梁少顼不禁心忖,他怎么会中毒?又是在什么时候中的毒?
虫山不只有那些虫子,也有很多别的名贵的草药,但草药是用来救命的,能够对人产生威胁的是那些虫子。那种虫子很不好对付,但并不算什么剧毒,他们主要靠啃咬,只要注意防护好,就不会被感染。
梁少顼摸着楠樽绞痛的腹部,隐约的将内力通过掌心,输入楠樽的体内,楠樽配合的运转调息片刻,疼痛似乎有点减轻,脸色开始变得通红,脸红的一抹血色几乎绽出皮肤,他的嘴唇还是黑得发紫。
梁少顼又在楠樽的腹部前胸和肋下几处穴位点了几下,施加了一点的内力,一番试探性的救治,终于梁少顼弄清楚了楠樽的情况,他的疼痛不是病理上的,也不是生理上的。
如果是病理的,通过他的点血和按摩,应该就能很快恢复,如果是生理的,这一番内力注入调整,只怕他会立刻直奔茅房,什么疑难杂症都解决得畅通无阻。
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楠樽的腹部依然疼痛,额头已经渗出一层濡湿的冷汗,这说明内力的调戏,使他体内的毒更加快速的扩散。
楠樽疼的瞪大眼睛,一把揪住梁少顼的衣领,用痛苦难忍的表情,无声的告诉梁少顼——你到底会不会医治,不会就不要冒充大夫……
梁少顼立刻改变方式,双指并拢,将内力凝聚在指尖,流向楠樽的同时,将他绞痛的腹部血脉重新捋顺,将毒液推向脐部:“如果有艾灸,再配以九转解毒丸,应该就能恢复。”
圆觉一脸担忧的说:“那就抱歉了,我这里没有艾草,也没有什么九转解毒丸。”
梁少顼说:“没关系,上次讳净临走前,给了我一瓶万能清火解毒丸,想来效果应该差不不多,不如拿出了试一试。”
说着,手伸进怀里摸了一会,果真逃出来一只小瓶子,倒出一颗喂给楠樽,楠樽有些病急乱投医的一口咬进去,干嚼了几下,生咽下去。
梁少顼招呼郁清音过去,“你过来,站那么远干嘛,现在有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郁清音一听自己又被表哥安排了、不上前反而往后面退,“你不会是要我去打败外面的东西把?”
梁少顼立刻骂道,“你有这个能耐么?你没这个能耐,难道连自知之明么也没有?”
郁清音尴尬的说,“那你要我来干什么?”
“当然是你能做的事……帮我照顾这个大块头。”梁少顼把楠樽丢给了郁清音,此时楠樽的腹痛症状已经开始有点缓和,脸色微微退去青紫,开始恢复红润。
梁少顼稍稍舒了口气,拉了璇玑的手说:“看来有效果,你要照顾好他。”
璇玑感觉到梁少顼拉过她的手之后,留在她手心里的一粒小药丸,疑惑的愣了片刻,与梁少顼四目对视,登时明白,她把那粒药丸放进嘴里,故作轻松的打着哈哈,“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梁少顼郑重的对她点头,如果没有人背后暗算的话,她和楠樽都是令人最放心的。
然而这个禅房里的人,却越来越令梁少顼感到怀疑,他说出来的话真假难辨,编造的故事也是漏洞百出。
梁少顼一直觉得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奇怪在什么地方,对圆觉说的陈年故事,也觉得某些地方听着很奇怪,不过至今没弄明白,他觉得应该花需要好好思考喝过问题,只是没多少时间给他思考这个问题。
梁少顼单手抓着手里的宝剑,开门立刻跳上屋檐,“什么人在此寻衅。报上名来。”
只见偌大一屋顶,已经被大雪埋得看不见瓦片和屋脊,上面并没有什么人,梁少顼连喊了两遍,只听见瓦当里,传来一声娇嫩的“喵呜”一声。
“一只猫?”梁少顼错愕的看着那片破了一半的瓦当,空出来地方正好可以住进去一窝小猫。
禅房里的四个人,也听见了发生在屋顶上的猫叫声,璇玑悄无声息的沉默着,楠樽在竹榻上翻了个身,有力的肢体动作,表明他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唯有郁清音的声音立刻夸张的传来:“一只猫?你不会是被一只猫吓得成了那样吧,赶紧把那只可怕的猫给我捉下来,我要亲自对付它。”
梁少顼没理会郁清音的发神经,他听到璇玑的声音,她似乎打了一下一郁清音的头说:“别瞎说,就算是野猫,也要小心防范。”
郁清音理解尴尬的呵呵大笑。
梁少顼立在房顶,听着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