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夜铺盖已经将天地尽数埋成白色,盘岭一带山势平缓连绵,不见树木不见山石,唯有一片银灰色的光影,看起来就像一幅刚打好底的宏篇画稿。
梁少顼四人跟着圆觉往盘岭深处走,突然他停下脚步,指着地上的脚印说,“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来过盘岭,而且是赶在我们之前!”
圆觉也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排在他身前的一行印记,脚印有人的脚步,也有马蹄印,还不止一处,有的已经被雪重新覆盖,有的却新鲜的刚刚留下。
连郁清音也看得出来,这条通往皇陵的路,早就被不止一拨人捷足先登了,“我们再快一点,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赶在别人之前拿到那幅画。”
“别老提你师父,你师父什么都知道,那他为什么吧亲自上来?”璇玑没好气的说。
郁清音一听有人轻视他的师傅,立刻反驳道:“我师父是给我们一个历练的机会,才会让我来替他找。否则我师傅出马,还不轻而易举。”
璇玑一听,“历练?,恐怕你师傅是另有……”
她话没说完,被楠樽扯住了手肘,只听他低沉的“璇玑,别说了。”
梁少顼听出他的话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心里不由自主的往一个方向猜想,却不敢出声询问,他们如果真的要瞒着梁少顼,他又何必非要弄清楚,该是他知道的,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
而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
圆觉在前面郑重的说:“江湖上任何一块肥肉都难逃被围猎的厄运,你们可知道在你们来之前,已经有成千上万人来过盘岭,除了来寻我的,还有打探皇陵的,甚至进入陵墓,但终究没人找到那幅画,可知道是为什么?”
梁少顼四人突然停下脚步,梁少顼发现地上的脚印全都不见了,璇玑和楠樽估计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们两个一左一右的散开成戒备形态,圆觉也警觉的环视四周,他的表情堪称面如死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萧索。
四个人都听到了圆觉的话,但唯有郁清音回答他,“不知道。”
圆觉于是给出解释:“因为这是真圣帝亲自设下的机关,唯有铄皇子自己来了,才能得到正真的答案。”
梁少顼观察路边的痕迹,用手摇着一棵灌木说;“我们这几个人里,并没有铄皇子。”
圆觉认真的说:“没有关系,铄皇子的东西到了也是一样的。”
梁少顼听到他这话,一时有些郁闷,什么叫铄皇子的东西,这里有什么是可以称为铄皇子的东西的?
他正瞎想着,突然,楠樽用手j:揽下他和璇玑,将他们两个都压弯下腰去。梁少顼随即听到空空两声,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划过空气。
郁清音在后面压抑的低沉的嚎了一嗓子,“小心,这条山路两边可能有埋伏。”
梁少顼抬起头,惊魂未定的说:“不是有可能有埋伏,而是十分确定,就有埋伏。”
他话音刚落,突然看见眼前的灌木耸到陪动了一下,完整的雪堆突然裂开,跳出来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手里的兵器直冲着梁少顼而来,梁少顼此时根本来不及思考,条件反射的用缨络剑去挡,也不知道打中了那人哪里,只见那人刚跳出来就又咕咚一声掉了回去。灌木丛里有了一个明显的黑坑。
梁少顼没有迟疑,立刻一剑刺向那黑坑。
黑坑里,什么也没有,那个突然跳出来又掉进去的人,早已经不再坑里。
梁少顼很快的锁定了一个目标,纵身跃起,踏雪无痕的追上去,与那隐藏子十步外的人骤然拼杀起来。
叮叮叮几声嘭出火花的刀剑碰击,梁少顼从此人手里的兵器,一把犁形弯刀看出他是来自西北的人。疑惑的沉声道:“这幅画贵妃究竟多少人想要得到,连大西北的人都来插手?”
蒙面人没有说话,几招拼杀过后,他的弯刀断成两截,只见他将断了的剑对着梁少顼一扔,身体很快往旁边的灌木从里翻滚而去。
梁少顼紧紧盯着他在雪地里的夜里行衣服,将他的身形锁定,然后飞身追上去。
“回来!”耳边传来楠樽急切的是声音,“少顼不可恋战,快回来。”
然而他喊得有点为时已晚,梁少顼已经雷厉风行的追出去百步远,踢起的雪花在地低空中又来了一场小型暴风雪。
“楠樽,你在这里看着在这两个人,我去把梁少顼追回来。”璇玑撂下这句话,刚准备追上去,楠樽一把拉住了他。
“你留在原地,我去把他追回。”楠樽说完,已经飞身而起,踩着最高的松树,从树顶踏雪无痕的掠过去。
梁少顼追着那人很快到了一处山岩相对的一线天,一直以为盘岭这种地方,伤势都是平缓的,却没有想到,盘岭也有这样你难以通过的的峡谷。
那人乜斜一笑,“我听那老和尚说,你身上有一件东西,是打开墓门的钥匙。快点交出来,我可以不杀你。”
梁少顼知道他是故意将他引导这个地方来的,目的再明确不过,梁少顼嗤鼻笑道:“每个人都想得到那幅画,也须得有这个本事才行。敢问你是什么人,什么背景?你又是为什么想得到那幅画!”
那蒙面人的回答风马牛不相及,“关于画的传闻,你也听过不少吧。你最相信哪一个?”
梁少顼回答:“我哪一个都不相信。”
蒙面人说:“既然你不相信,那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