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樽并没有停车,只是回头说了一句,“去了也是死,不回去也是死,反正都是尸体,我还是不回去惹公子骂我。”
璇玑气顿,不愧是狄顺手下最得力的俊男茶司,武功先不说,这头脑却是极聪明的。
不过他最终还是停下来了。
“吁——”极其迫切的勒住了马。
璇玑正奇怪,以为他想通了,掀开车帘一看,却见马车前面半里远的地方站着几十个人,屹立如林的挡住了去路。
楠樽跳下马车,勒住马头,往后一看却也被十几个人堵住了后路,黑夜里仿佛是两排突然长出的荆棘丛,前后拉开了战锯。
璇玑握紧了手中的玉虹剑,已经作好了必死的打算。没有想到狄顺千算万算还是没有天行道的人有头脑,他们显然早就已经猜到了狄顺会用自甘牺牲来转移他们的视线,想把璇玑暗送出城。
如今在荒郊野外,只剩下他们三人,反倒孤立无援了。
楠樽拔剑出鞘,立在马前,突然飞身而起,一脚踢在马屁股上,那马受了痛的一击,一跃而起,冲着前面挡住的人群自冲过去。车内两人被突然的惊动烈马拉的打了一个趔趄,紧紧抓着里面的木框,等到冲撞到了人的时候,马车因为惯性侧翻在地。
阻挡在对面的一个领头人物一刀砍断了马头,几乎是在讥笑那放马过去的人,如此小觑他们,难道天行道派出去的杀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么,一辆受惊的马车就想闯过去吗。
但是他也想错了,当他砍下马头的一刹那,他自己的人头也飞出去了。
面对疾奔而来的马车,能够跳出来砍的一定是最高手的杀手,而楠樽瞄准的不是闯过去的马车,而是那跳出来的人的性命,趁他砍马头之机砍下他的头,以马命换一个杀手的命,实在是太值了。
紧接着楠樽一顿披靡柔剑与六神无主的人群厮杀,十多个人,围着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情景,对于楠樽还不是更轻松,不用分辨处在身边的是不是朋友,一顿上剑下挑,无人能近身。他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那辆侧翻的马车,已经看见有几个人走过去掀开帘子了。
心中一骇,突围出去,却在下一秒释然,恢复全心的搏斗。
那马车帘子刚被掀开,就被车内的人一剑割破了喉咙,璇玑一跃而出,踏着那人的倾倒的脑袋飞身出来,玉虹剑一路连砍了三四个人,气势不比楠樽弱,从外围突破,与楠樽一同砍杀。
“你就是萧琨的女儿!”似乎他们看出了璇玑的特征,前后的几十个人一起跻身过来,刀剑的拼杀气势略有减弱,明显是想要抓活的。
璇玑却是要逃离,才会因为他们的减弱就手下留情,已经挥舞着削铁如泥的玉虹剑,砍出道道寒光,气势凛冽,剑光如虹。
“好剑法,不愧是萧琨的后人。”一番领略,其中一个人吃力的说。看起来,她的剑法继承了萧琨的轻快准,出剑干脆,落剑无声,还真难应付!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至我于死地?”璇玑借机问道。既然是来杀她的,难道不该弄清楚,要不然连死都不明不白。
“因为你父亲与我们道主的宿怨,我们无法容忍一个叛徒阻挠我们办事。”
既然知道这些事,那么看来对方也是算的起名号的人,璇玑想来,在天行道算的上名号的,应该就是天干地支,这段时间屡屡听闻天干地支的名号,璇玑脱口而出。“你们天干地支还剩下多少人,要不要一起上,像追杀我父亲一样的来追杀我。”
“如果配合我们,又何必赴死。”那人说话的语气还是气焰很高,似乎忘记了满地躺着的,是他们的人,而对面的小小丫头还未曾伤到一根毫毛。
璇玑曾听闻父亲疾恶如仇,好路见不平,那么嫉恶如仇的父亲反对的事情,必定是坏事了,于是道:
“我父亲光明磊落,一定是你干坏事。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皇帝也不能任意妄为!”璇玑骂道!
“不识好歹,看你自己怎么死在我剑下吧。”那人跳了过去,手中的利剑突然变成了两把,原来是使的是鸳鸯双剑。
“铛”的一声,鸳鸯双剑被双双砍断,落地声铿,璇玑只消一下,就折去了对方的宝剑。
那人愣了一下,才道:“这就是‘玉虹剑’?”
璇玑不等他把话说完,振臂一挥,已然长剑破喉。
过去练剑只是练剑,璇玑从来没有想过,杀人不眨眼这种事情,也是会遗传的,过去只听父亲将过去的事迹,会被吓得不敢靠近,如今到了自己身上,却杀人如切菜,也许是利器在手,有了削铁如泥的玉虹剑,便天不怕地不怕了。
“萧家的女儿果然名不需传,美人璇玑剑如虹!”领头的人似乎早就听说过他们的名号,一改适才的忍让,一招一招的逼近,凶狠的魁首嘴脸显露无疑。
众人打得激烈,杀手楠樽的功夫可想而知,在五味茶楼算是顶尖高手,非同小可。没想到的事,璇玑也剑法精湛,一阵较量,几十个人对两个人,几乎未敌分毫,拦路的人却已经死伤过半,余下的也是侥幸,。
想当年威震江湖的萧琨武功几乎无人能敌,要是萧琨不隐居,想有番作为的话,肯定远超现在天行道的气势了。这是所有道中人都猜想的,只可惜,一代名侠英年早逝,想起来,天行道还有一部分人是曾经追随他的手下,如今无不感叹,天妒英才。
他的两个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