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一听梁少顼这话,立刻严肃的说,“梁兄你可别开这种玩笑,这个酒楼要是出了问题,那么我带来的几个兄弟就全完了,这酒楼是这次任务的聚集点,里面的伙计都是道里人,要是他们出问题,不但我们任务失败,他们几个也不会有好下场,我可不想把兄弟的命,还有掌柜伙计们的命都交代在这里,这种玩笑开不得。”
梁少顼发现他一本正经的表情还有一点威严在里面,几天不见,似乎又长进了很多,说话更有章法条理了,于是说:“只要张涛兄弟信任就好,我不过多此一问,谨小慎微罢了。”
张涛表示明白他的意思:,“梁兄弟放心,就算被捅破,酒楼的人也不会供出我们,他只会暗示这里不安。就算我张涛被抓,被五马分尸严刑拷打,我也不会供出这间酒楼的。”
梁少顼忙阻止他,“你别说了,办事前忌讳。你说的没错,但凡泄密都是人为的,如果所有人全都守口如瓶,那事情就顺利得多,只要天行道里的道友全都目标一致,不心猿意马,什么样的大事都能办得成,我并没什么好担心的。”
张涛被他的前半句说得不敢接话,又被他的后半句说得血液发热,恩恩的点头,“那么今晚酉时,来这里聚集,你等下出去的时候看看四方酒楼的牌匾,你记得有杨柳枝是安全,没有杨柳枝就表示不安全。”
梁少顼默默应下,出来的时候回头了看一眼木漆的招牌,之间上面挂下来有些干枯的杨柳枝,不禁哂笑,想起了天行道诸多暗号,暗示和标志,因为观音菩萨净瓶里的杨柳枝,有救苦救难的象征,故而用柳树引申,只要是看见杨柳枝就权当是安全。
知道走出去很远,快到南城区的五味茶楼,璇玑才问梁少顼:“你想做什么?我们五味茶楼向来不与天行道来往,你怎么反倒把我们都弄进去了,还说无家可归。”
梁少顼看着璇玑,她不在茶楼的时候,就懒得装扮,一张脸素面朝天,头发绾成一个简单普通的发髻,低低的垂在面颊两侧,她顺着双目,但绝对不是温柔怯懦的低顺,而是在思考事情。
梁少顼就刚才的突然决定略作简单的解释:“有些事要查清楚,还非得要去上龙潭下虎穴,天行道的底细只能进入天行道,而且是进入高层才能知道,天行道犯下了什么事也只有进入天行道,而且要深入内部才能查出来。”
其实他也用不着解释,以璇玑的头脑其实很快就能想明白,她果然没有再争辩,而是用另一种惯用的语气说:“那你今天晚上真的要和他们去偷大米?”
她的表情有点瞧不起,真是跟天行道这群乌合之众混,也就只有偷偷大米的事情。
“没错,而且,你只要看着就好,你什么都不要做,只等我,你什么也不用带,只带上你的眼睛和耳朵,你去天行道必须隐藏身份,所有的重活累活都我去干,你埋在我的背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你武功高深。”
璇玑用鼻子哼了一声,到了五味茶楼就积极的去准备了。
梁少顼走进茶楼,里面的客人不多,他穿过去径直上了楼,因为柳杨今天在茶楼里。
柳杨端坐在中厢房里,他面前堆满了书册,纸条,便签,信件,正一目十行的翻阅着,左右归类,重要的单独拣出来,这几天玉衣公子不在,似乎把所有接收消息的活都交给了柳杨。
梁少顼进去的似乎,柳杨连头也没有抬,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就丢了过来。梁少顼一伸手接住,是他前几天要求柳杨帮他弄回来的铜身份牌。
柳杨双目不离开那些写满字的纸,只淡淡的说:“下次丢东西要注意点,在皇宫掖庭处,那个地方的人都是单线埋入,一不小心就会全线俱毁。”
梁少顼赶忙谢道:“多谢柳杨兄弟,这只身份牌虽然对我来说没用,但是这个身份牌的主人却值得研究。”
柳杨冷哼一声,“我跟着公子也有十多个念头,也知道十年前这个讳净的所作所为,其他人也就算了,璇玑和玉衣公子如果碰见了讳净,只怕是要剥皮抽筋都难解其恨。”
梁少顼心暗暗奇怪,那讳净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五味茶楼的事,但看他的为人却不像是十恶不赦的人,对一个平水相逢的人都可以施以援手,还知道自己犯了杀孽,这种有觉悟的话,一个个不会出自大奸大恶的人口里。
“那我就更要去研究了,”梁少顼说,“我和璇玑打算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柳杨直起身子,“不用对我打报告,我只接受写在纸上的消息,玉衣公子马上回来了,你们自己去和他商量。”
玉衣公子已经回来了,而且已经听到璇玑的计划,他的脸色有点冰,风轻云淡却也冰封万里:“你父亲把你交给我的时候,嘱咐我照顾好你,特地嘱咐你不要去寻仇,你可还记得?”
璇玑跪下来,一只手扶着玉衣公子的膝盖,“我知道公子不让我去寻仇是为了我着想,但我必须去弄清楚,这是为人子女的本分,不让我寝食难安的活着也不好过,纵使你对我视同珍宝,我也不能畅快,过去是我年纪小,如今我也到了该去解决夙愿的时候。求公子成全。”
玉衣公子静默着,好似没听到她的话,又好似刻意拒绝回答她的话,直到梁少顼敲门进来,才有些松动,“是你出的馊主意?”
梁少顼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将顾财主的话消化了一番,透露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