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韩芮灼终于在黄圳虹的照料下好了不少,这天正午,韩芮灼终于醒来,看见了房间中趴在桌子上休息的黄圳虹。韩芮灼知道是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自己渐渐的起身,周身仍是剧痛无比,但内伤在黄圳虹的照料下好的差不多了,走下床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穿上农夫的衣裳,想必是眼前的女子为自己换上的,心下好生感激,山间寒冷,如此坐在那里,容易感染风寒。
韩芮灼脱下自己的外衣,慢慢的给黄圳虹披上,虽然动作很轻,还是惊醒了熟睡的黄圳虹,黄圳虹抬起头,看见了站在自己年前的韩芮灼,激动地跳起来将韩芮灼紧紧的抱住,忍不住因惊喜而留下泪水。
“表哥……”
韩芮灼又糊涂了,燕国被破城之时,屠城三日,听说无一人活口,自己也亲自去明察暗访过,确信没有人活下来,表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逃过大难?难道不是自己活过来了,是自己已经死了和表妹团聚了?
“我已经死了吗?”
韩芮灼两眼空洞,感觉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表哥,你真是吓死虹儿了。表哥没有死,虹儿也没有死,我们都还好好的活在了这个世界上。”
韩芮灼此时心乱如麻,有太多的疑惑,不知道黄圳虹是怎么从敌国的千军万马中逃出来的,更蹊跷的是竟然会救了自己,千万个问题无从问起,但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还来日方长,总会有搞清楚的那一天。
韩芮灼慢慢的把怀中的黄圳虹推开,虽说她是自己的表妹,但都已成年,男女有别,怎么还能像小时候那样的无所顾忌投怀送抱。
“表妹,这是哪里?”
黄圳虹重伤在身,气息本就难以控制,刚刚看见韩芮灼醒来,太过激动,体内真气失衡,刚想张开口回答表哥的问题,不料一个字未曾说出,反而一大口鲜血喷出,喷在了韩芮灼的身上,韩芮灼大惊。
“表妹,你怎么了?”
黄圳虹满口是血,还是微笑着,韩芮灼一把抓起黄圳虹的手,轻探脉搏,知道她受了内伤。急忙将她抱到床上,四掌相对,传输真气护住心脉好让她不至于丧命。韩芮灼向黄圳虹输去真气时,竟然有一股极阴极寒的真气反冲而至,这股真气力道之强,自己从未遇见过,没过多久,周身冷的打颤,不能自己。
黄圳虹见状,见他就要支持不住,急忙道:“表哥,我已经好多了,表哥想必已经饿了吧,虹儿这就去给表哥弄吃的。”
“你好好休息,让我来。”
韩芮灼来到厨房,还好有许多食物,煮了些粥,弄了几个小菜,看见水缸中没了水,便来到了园中的水井打水,一个水桶扔下,提起时,竟然比想象中重多了。韩芮灼一怔,心下寻思:“难道自己的内力已经消散的如此之快?就连一桶水都要耗费这么大的力气?”韩芮灼猛的一用劲,待那水桶出井口之时,看见眼前的情况,当真大骇。只见桶中装着一具十几岁孩童的尸体,按照他的经验判断,这孩子死了还没有三日。韩芮灼朝井中望去,漆黑一片,但他感觉不应该只有这一具尸体才对,又放下水桶,果不其然,还有四具。
韩芮灼把粥端到了房间之中,黄圳虹看着韩芮灼的样子,心下好生幸福,她多么希望就这样一辈子和表哥在一起,倘若真的这样,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
黄圳虹吃粥到一半的时候,听见韩芮灼的问话:“是你把这房子原来的主人杀了吗?”
黄圳虹大惊,想不到这么快就被表哥发现,虽然韩家一向侠义为先,从不妄杀错杀一人,但想到只要表哥明白其中的缘由,定会原谅自己的。
“表哥,听我解释……”
“正面回答我。”
黄圳虹点了点头,表示承认自己杀了他们。
“你认识他们吗?”
黄圳虹摇了摇头。
“他们和你有仇吗?”
黄圳虹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要杀掉他们?”
这次黄圳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一颗眼泪流出了眼角。这是燕国灭国之后第一次流泪。
韩芮灼望着门外长叹一声。
“我的母亲就是受不了黄家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态度,才会放弃皇室的身份和我父亲远走中原,想不到你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滥杀无辜,你真的让我失望。”
“表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走吧!”
黄圳虹听见这三个字仿佛晴天霹雳,手中的碗瞬间就掉在了地上,不敢相信刚刚才相见的表哥竟然会赶自己走。
“表哥,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韩芮灼不发声了,刚刚确实在气头上,表妹确实救了自己,现在她又受了重伤,如今看来自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自己还要将她赶走,她一个人无依无靠,还能去哪里呢?
黄圳虹见表哥半天不回答,想来是默认了,起身心如死灰的向门外走去。
韩芮灼于心不忍,心下一软道:“表妹,你身子不好,还是先就呆在这里吧。”
黄圳虹听见之后,大为欢喜。
“不过我们得好好的把他们安葬。”
“一切都听表哥的,以后只要表哥叫虹儿做什么,虹儿就做什么,表哥不让做的事,虹儿坚决不做。”
“还是没有找到吗?”大殿之上的皎月问道。
霖雨道:“没有,这些天过去了,倘若黄圳虹真的死了,鱼虾早已把她的肉吃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