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彧看见龚兴文拿起剑,笑得很阴险,这样即使将他杀了,也不会坏了名声。
彭彧举起剑一剑刺去,龚兴文头也不回,凌空一剑,听见“铛”的一声,二剑相交,彭彧虎口一麻,险些将手中的剑握不住,一剑之后,龚兴文并没有停下走向唐文的脚步。彭彧将长剑撤回一看,大吃一惊,长剑剑尖的部分已经断掉,仔细一听,剑身“嗡嗡”作响。觉察不对劲,立即将手中的长剑扔出,还未落地,长剑节节俱碎。
并不是因为龚兴文的内功深不可测,而是此时将自身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彭彧一直认为这世间只有两种方式能够将自身的潜力发挥到如此,一种是人极其欣喜的时候,另一种是极其愤怒的时候,但眼前的龚兴文两种都不是,他不知道这是第三种情况,那就是爱与恨并存的时候,正当彭彧大惑不解时,听见张纪海惊恐的声音:“快,杀了他”
龚兴文不会饶恕眼前这个惊扰梦然亡魂的人,使出太极剑法,一环接着一环,剑光迅速将唐文周身笼罩,太极圆转,无使断绝,在空中划出无数个圆,太极剑法本就是张三丰根据太极八卦的要诀自创出来的,道生阴阳,阴阳生万物,万物初始即为道,道的终极亦为万物,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始既是终,终既是始,到头来是随时而始,亦随时而终,不随外物所影响,竟然无始无终。
唐文在唐门之时早就听说武当太极剑法是世间罕见的上层武学,只是一直没有机缘拜会。后来为唐门不容,独自闯荡江湖,和彭彧一见如故,得了阴阳剑客的虚名,二十年前与易大师一战落败后,就没有败绩,十五年前易大师被江湖正邪十二大高手联合诛杀,从此以后唯一的敌人在世间已经不存在,自以为天下无敌,刚开始还真没将龚兴文的太极剑法放在眼中,认为武当的太极剑法只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二十多个回合后,唐文不觉大惊,每一剑还未出招之时就已经被龚兴文料得先机,每一式还未撤回之时亦被他断去后路,周身被太极剑法笼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要不是每一次都用唐门的暗器化险为夷,此刻恐怕早就死于他的剑下。龚兴文找准时机,又是一剑凌空劈来,唐文举剑格挡,龚兴文的力气好大,僵持之时逼得唐文节节后退,已经被逼到了墙边。唐文右手举剑,左手食指中指按在了长剑的剑身之上,长剑也经受不住力道,弯曲成了一个可怕的弧度。
眼看唐文就要就要抵挡不住,唐文对着彭彧大声道:“你他娘的还在磨蹭什么没看到老子就要挂了吗”
彭彧的剑刚才已经被龚兴文击碎,手中无剑,看着龚兴文背对着自己,急中生智,举起右掌就朝龚兴文的后背偷袭。龚兴文眼看就要将唐文斩于剑下,无奈此时背后是空门,只得放弃将唐文杀掉的念头,急忙转身,一剑刺去,长剑瞬间穿手而过,那彭彧也是反应极快,见到长剑将自己的手掌刺穿,如再继续向前打去,那就不是穿手这么简单了,可能是穿胸而过,侧身一闪,将长剑避开。
此时龚兴文真想将彭彧一剑穿胸,又听见身后掌风之声,来不及将长剑从彭彧的手上拔出,急忙转身以掌相迎,两掌相对。唐文和龚兴文都是周身气血翻涌,唐文左掌与龚兴文右掌相对,右手一剑劈来,龚兴文眼疾手快,急忙伸出左手的食指中指稳稳地将唐文的长剑夹住。唐文使劲回抽长剑,被夹在龚兴文手中的长剑竟然丝毫不动,好像与他的两根手指融为了一体。
彭彧被长剑穿掌,不能帮来帮忙,周裕入用剑挟持着蔡文琚也抽不开身,现在只有张纪海有机会偷袭。张纪海一直在防备着地上的侯生,此时见侯生目光呆滞,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在失去女儿的悲痛中清醒。张纪海果然奸笑一声,毫不迟疑一掌打来,龚兴文目光一瞥,看见了举掌飞奔而来的张纪海,无奈双手被牵制,无法脱身,无论是张纪海还是阴阳剑客心里都发出了一个相同的声音:“龚兴文,你这次是真地完了。”
就连蔡文琚都认为他没有了任何希望,摇着头长叹一声,闭上双眼,不忍心看见这本不该发生的一幕。哪知龚兴文大喝一声,左手两指间的长剑骤然断裂,剑尖的部分仍留在手中,将周身真气凝聚于左手指尖,以气驭断剑,看准张纪海奔来的方位激射而去,听见张纪海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太阳剑客彭彧大惊,急忙走过去用未受伤的左手将张纪海扶起,断剑只是伤了他的右肩,并无生命危险。
龚兴文由于分神迎击张纪海,打破了与唐文僵持的平衡局面,唐文占了上风,趁势而进,一掌也将龚兴文打翻在地,正准备将他击毙于掌下,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体不听使唤,暗自一提真气,果然是受了内伤,再也顾不得他人的死活,还是先救自己要紧,立马盘坐在地上打坐调息。
龚兴文慢慢的爬起,眼中只有门外的侯梦然,一步一步向侯梦然走去,此时见识过他厉害的众人谁都不敢去阻拦,见他泪流满面,心如死灰,重新将侯梦然抱在双手之中,渐渐地不见了身影。
张纪海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将侯生和蔡文琚控制了再说。”随后二人被绳子绑地严严实实,将他们一起押出去。
此时众多宾客看见后侯府大门紧闭,又被谣言误会要将他们都杀了,个个唉声叹气,胆小一点的哭天抢地,这些手无缚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