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生和蔡文琚都已经被余飞和张纪海控制,此时完全处于下风的杨雪松和尹长风不敢冒然动手,无论是武功上还是兵力优势上都是以卵击石,尹长风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不共戴天的仇人,心中打定主意,准备和余飞和张纪海中一人鱼死网破。
杨雪松与他相交多年,怎会不知他的心思,在他耳边低语道:“尹兄,千万不可因小失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尹长风听见这句话之后还是无动于衷,杨雪松继续道:“如果你真想为侯小姐报仇,此时就不应该去白白送死?”果然一提起侯梦然,这几句话很是受用,刚刚还一脸怒意的尹长风转过头来望着杨雪松。
杨雪松见尹长风恢复了些理智,趁余、张二人得意之时,拉着尹长风悄悄地退去,待到他们现之时,二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尹长风道:“杨兄,我此刻心乱如麻,不知道接下了怎么办?拿定不了注意,全凭仁兄做主。”
杨雪松顿了顿,警觉地望了望周围的动静,确信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在房中。
“刚刚只见王爷和蔡将军二人被抓,我仔细地看过了,并不见龚兴文的身影,想必他已经逃走了。”
尹长风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想,可是终究还是要面对事实,疑惑道:“难道不可能是……”
杨雪松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道:“不会的,就算是不为他自己,仅仅是为了侯小姐也应该努力使自己活下来。”
尹长风不懂他的意思,转念一想,就算是为了侯小姐对她的情义,他是该亲自去手刃那两个奸贼。杨雪松提起侯梦然,尹长风想起她已经不在这世间,不觉悲从中来,一声长叹。
杨雪松刚想出言安慰,告诉他一个消息,忽然听见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感觉人还不少,杨雪松拉着尹长风纵身一跃,来到了梁上躲藏起来。果然不一会儿,一群人破门而入,见一人不慌不忙地走进来,率先冲进来搜查的一人上前去禀告。
“启禀周大人,这里没有现任何人的踪影。”
周裕入动了动嘴回答道:“那就去别处搜查,如今侯王府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三人一定还在府中,要是没有找到他们,不用等二位将军话,我先一刀宰了你!”
那人心下大骇,急忙带着一群人去别处搜查,那群人走的一干二净之后,房中只剩下周裕入,他朝梁上望望,然后转过身。
“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然道不同也不相为谋,我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杨雪松和尹长风见他远去,一起从梁上跃下。
尹长风问道:“他是什么意思?”
杨雪松道:“他的意思是我们如今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投降,要么就从此离开云南,不要再来坏他们的好事。”
尹长风道:“背叛主子愧对国家安宁是为不忠,虚情假意愧对生死之交是为不义,乱杀无辜愧对云南百姓是为不仁,助纣为虐愧对父母之恩是为不孝,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我岂能容他?”
杨雪松道:“现在我们还不是他的对手,听他的话语,似乎还没有找到龚兴文,我们要在他之前找到龚兴文才好。”
尹长风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
“龚兴文肯定躲藏起来了,我们一时半会怕是寻不见他,那其他人肯定也是不易找到,那他暂时不会有危险,还是先想想怎么救王爷和将军吧。”正要离去,尹长风忽然想起一个地方,叫住杨雪松道:“杨兄。”
“什么事?”
“我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此话当真?”
尹长风不答,径直朝门外望望,确信没有人,然后朝杨雪松点点头,示意跟着他去。杨雪松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没有多余的时间询问,只得跟着他前去。
一处密室之中,龚兴文将侯梦然放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她,一言不,好像她只是在熟睡,并没有离开他。他将她的手抓起放在自己泪流满面的脸上,感觉到她的手已经渐渐地没有了温度。
龚兴文还在自欺欺人。
“梦然,你冷吗?我再去给你找一床被子。”
不一会儿,又将一床棉被盖在了侯梦然的身上,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短短一月的时间,自己被迫离开武当,来到此地阴差阳错的认识侯梦然,还成了她的丈夫,幸福来的太突然,就好像一下从冰冷的深谷来到了阳光明媚的山巅,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上天给予的幸福,一下子又从山巅掉入深谷,这不仅是身体上地折磨,更是精神上地摧残。要想消灭一个人往往不是摧毁他的肉身,而是击垮他的斗志,龚兴文现在是身心疲惫,比当初的兰前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不来云南,那样就不会遇见侯梦然,这样一切的一切就不会生了,哪怕她就是嫁给了余飞,终日以泪洗面,至少她活着,就正如兰前阳讲的一样,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越是往此处想,就越是觉得是自己将侯梦然害死的,情之所至,眼前忽然呈现出她一人在忘川河畔孤单的身影,无论牛头马面怎样用鞭子抽打她,她就是在奈何桥上不肯离去,眼睛始终望着刚刚已经走过的路,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龚兴文突然激动起来,疯似地向眼前的幻象走去,伸出右手想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