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觉得,只要这样下去,哪怕顾泽一直在她面前晃,但是慕夜相信,迟早有一天,她能将这个她从前打算共度一生的人从她心中拔除。
可是哪怕再忽视,慕夜也还是能感觉到曾经顾泽看着她时眼中的那明晃晃的厌恶不见了,而取而代之的是每次看到她时那复杂到慕夜看不懂的情绪。
不过因为这些并未影响到慕夜,慕夜也不是很在意。
唯一有一点影响到了慕夜的,可能也就是如今的这个情况了。
因为时常在她与白子瑜在谈论一些事情的时候,顾泽都会出现,甚至有时候只是路过而已,可是这个时候白子瑜就会开始他的表演。
唯一知道真相的慕夜有时不免有些好笑,而更多的时候,慕夜觉得她都替白子瑜感到累。
可问题是只要顾泽一直不离开,白子瑜就能一直演下去,每一句都是一个温柔无比的“夜儿”,每一句都是暧昧又亲昵的话。
有时候白子瑜心情比较好,就会尽量说这些暧昧的话的同时回答她问的问题,但是更多的时候,白子瑜只是自我发挥。
慕夜觉得其实白子瑜应该也觉得蛮烦的,可是白子瑜却依然还是每一次都要演,而她稍微有一点想要揭穿他的意思,白子瑜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的先一步说一些更暧昧的话阻止她。
后来慕夜也就不阻止了,总之她问的事,白子瑜自己心中也有数,就当是看戏一样的静静看着白子瑜演戏。
对于白子瑜这种觉得烦却还是坚持演戏的行为,慕夜觉得很费解,可是对于顾泽的行为,慕夜就更是觉得完全想不通了。
因为有时候白子瑜一演就可能演上一两个时辰。
刚开始慕夜以为是白子瑜演上了瘾,一下子停不下来了,可是后来慕夜才发现真相并不是这样的。
事实的真相是顾泽没有现身,可是却一直在附近听着她与白子瑜的谈话,所以白子瑜才一直不得不演下去。
这还是有一次慕夜拿这个抽风一样的行动取笑白子瑜的时候,白子瑜白了她一眼,说了一句,“若不是有看的人,谁要做那个精神不正常之人。”
一句话顿时让慕夜脸上的取笑变成了皱眉。
从那时开始,慕夜才知道原来每次白子瑜演深情温柔演上一两个时辰,都是因为顾泽一直都在。
但他却一直没有现身。
虽然慕夜自己很多时候都没有察觉到顾泽的存在,但是白子瑜武功比慕夜高上很多,所以慕夜自然是没有怀疑白子瑜的话。
毕竟白子瑜没有欺骗她的理由。
而且慕夜偶尔还能看出白子瑜在演深情温柔的时候,眼中偶尔滑过的一闪而逝的不耐烦。
就如白子瑜所说,若不是必要,白子瑜的性格不像是会演戏给别人看的人。
虽然慕夜不太明白为何他认为在顾泽面前演戏很必要。
但是就如现在而言,有的时候慕夜真的是觉得有些烦。
顾泽在附近,可是他又不现身,而他一直在,白子瑜就一直演戏,她想要与白子瑜谈的事情就只能搁置。
所以这就是为何她和白子瑜在郡主府待的时间越来越少的原因。
郡主府中盛传她与白子瑜的好事将近,慕夜并没有去刻意阻止和解释一些什么。
一是觉得没有必要,二是觉得正好趁着众人以为她与白子瑜去幽会的时间,与正常状态的白子瑜谈一些事情。
在外面谈事情,因为白子瑜的武功高强,所以不担心有人能避过白子瑜偷听,而且也不会有人打扰,顾泽不会时不时就出现,然后暗中待上一两个时辰不离开,自然白子瑜也就不会抽风,然后他们就能安安静静地谈完事情。
这样想着,慕夜看着白子瑜,问道,“城中最好的一家酒楼昨日刚刚重新开业了,本郡主请你去,不知子瑜是否赏脸?”
白子瑜还是方才的那副可怜兮兮和委屈的样子,听到慕夜的话,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这是看他的表演看得不耐烦了。
白子瑜失笑,不过戏还是得演完。
这可关系到他的自由,可不能随意地就半途而废。
脑中想着的是一回事,表面上,白子瑜温柔地笑着,笑中带着些许揶揄地看着慕夜,道,“原来夜儿是又想与本公子约会了,罢了,既然夜儿食髓知味,那本公子就舍命陪君子了。”
听见白子瑜的话,慕夜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这儿毫无意义地浪费几个时辰了。
怕白子瑜临时又出什么幺蛾子,慕夜站了起来,也同时拽着白子瑜的宽袖,将白子瑜给拉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慕夜笑着说,“事不宜迟,那我们这就走吧。”
心中庆幸和急切的同时,慕夜自然也就不去在意白子瑜话中的用词了,自然也就不知白子瑜的这番带着暧昧的话,再加上她的这一番自然而然且熟练无比的动作,让暗处的人心中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就在慕夜扯着白子瑜的袖子快要踏出门口的时候,前方忽然一瞬间就多出了一个黑衣男子。
男子看着慕夜,眼神难以言喻的复杂,他出口唤道,“慕夜……”
黑衣男子正是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顾泽。
慕夜的脚步一顿,但是基于此刻对于他一直的打扰和那些奇怪的行动,再加上就是因为顾泽的这些莫名的举动,害的她只能拽着白子瑜出去谈话,所以慕夜出口说话,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些许怒意。
慕夜皱眉看着顾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