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看了暗主一眼,唤了一声,“出来吧。”
宁致远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一身紧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了囚笼之前。
正是宁国皇室暗卫的暗卫首领。
宁致远直接吩咐道,“你与他们出去等。”
“是。”
恭敬地应下,宁国的皇室暗卫首领率先转身朝着上官风华等人刚来的方向而去。
宁致远看了暗主一眼,问道,“如今可放心将你家女君陛下放在这儿与朕单独相谈须臾了?”
暗主朝着宁致远行了一礼,便转身与风云等人朝外走去。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上官风华这才看向了宁致远,“你要与本君说什么?”
宁致远看着上官风华,却又像是透过上官风华在看着什么,眼神有些飘渺,他先是问道,“女君陛下可否先告诉朕,宁国消失之后,是被什么国所代替了?”
上官风华道,“總琪国。”
宁致远忽地一笑,“果然。”
话落,宁致远看着上官风华,说道,“朕本想就在此地自生自灭,奈何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才将女君陛下吸引了过来,还望女君陛下切勿见怪。”
“朕之前知道宁国的命数已尽,所以才写信相邀女君陛下,可是没想到还没等来女君陛下,却先等来了朕的意外以及宁国的颠覆。”
“这本是朕早就想告诉女君陛下的事。”
接着宁致远开始给上官风华讲述了关于總琪国和宁国的渊源故事。
“我从一出生便被父君封为了宁国太子,宁国名义上虽比庆元王朝来说是天下第二大国,但实际上经过百年,宁国的国力并不比庆元王朝差在哪里。”
“我从一出生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父君母后的宠爱,其他人的恭顺,我简直就像生活在天堂一般。”
“虽然那时候还小,但是也能大概记得那时的自己张扬霸道到不可一世,因为我的太子,所有人都顺着我,父君虽然有许多的嫔妃,但也还是最宠爱我,每日亲自教我习字读书。”
宁致远的眼中出现了怀念,“那时候的日子真好啊,可惜,”
“那都是在我五岁之前。”
“五岁那年,我的人生就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五岁那年,我刚过完生辰不久,宁国皇宫便来了一个身着一袭奇装异服的白发苍苍的老头儿。”
“父君带着我见了这个老头儿,因为父君其实常常带我见各种各样的人,说是我年纪虽然还小,但也该是跟在一国之君身边,感受一下为君之道,所以刚开始见这个老头,我并未在意,以为就是如平常一般。”
“我还记得那日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母后坚持给我换上了一件她亲手所做的新衣裳,还拉着我一起用了早膳,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
“当时我本约好了要与丞相家的嫡子一同玩耍,所以听到母后一直说个没完,心中还不免有了几分烦意。”
“可是后来每每回想起那日,我总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因为自那日开始,我再也没能看见我最爱的母后,再也没能听到一句母后的唠叨。”
上官风华一怔,她看着宁致远,囚笼之中的宁致远此刻眼中满是悔意、恨意、痛色交织。
宁致远接着说,“那时还小的我,根本就没能察觉到母后送我出凤栖宫时候恋恋不舍的眼神,还有父君拉着我的手时紧紧握住我手的力道,没能察觉到父君浑身紧绷着的情绪。”
“不过哪怕察觉到了,以我当时的五岁稚龄,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宁致远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日父君拉着我见了那个身穿奇装异服的老头儿,然后对我说‘致远,这就是你的师父,他会教你许多的本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听师父的话,切不可任性。’”
“终于意识到慌乱的我,拼命想要拉住父君放开的手,一边叫喊着我不要师父,我要父君和母后,一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君仓促离去的背影。”
“也许是我挣扎的太过厉害,那个老头将我打晕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宁国皇宫之中了,而在一个非常幽冷的山洞之中。”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到了一个叫做總琪族的族地之中了,那个将我带来的身穿奇装异服的老头儿是總琪族的大祭司,是我的师父之一。”
“因为刚开始的两天我一直叫嚷着要回家,要回宫,要找父君和母后,所以被关在了一个兽笼之中关了整整两日。”
“他们本以为关了两日的我会乖乖听话,可是从出生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受过任何苦的我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我想不通为什么我的父君和母后要这样不顾我的意愿,将我送给了所谓的师父,我不懂,但是随着一日又一日的囚禁鞭打,后来他们将我身上涂了一种东西,然后扔进了蛇窟。”
“他们给我抹上的东西应该是防止蛇窟中的毒蛇伤害我的东西,蛇窟中的蛇没有咬我,但是直至如今,我仍然还记得蛇从身上爬行而过和缠绕的感觉,冰冷、无助、害怕……”
“甚至后来,我终于是开始恨了,开始恨这些将我带出宁国皇宫的人,恨所谓的师父,恨我的父君和母后……”
“一日未到,我妥协了,我开始好好听话,开始做师父所布置的杂事任务。”
“师父以去蛇窟陪蛇为威胁,要求我必须完美的完成每一个任务,我麻木地完成着师父布置下来的每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