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眼眸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显然震惊男子的身份,半响之后这才淡淡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看本书请到
余长宁丢掉手中的油纸伞,整个人暴露在了雨水的冲刷下,轻叹出声道:“在下来到水师大营点军出征,得知刘都尉与夫人的故事,感动至深,所以作了这首诗词,不妥之处,还望刘都尉指教。”
刘仁轨默然半响,叹息出声道:“某自小饱读诗书,也自认为文采斐然,然而今日听到大人这首词,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词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一字一句都表达着对亡妻的思恋,实在刘仁轨心头所思,多谢大人垂怜之恩。”
余长宁轻轻颔首,很有感触地说道:“刘都尉对令夫人的确是用情至深,然而你却不懂得逝者已逝,生者更应该坚强的道理,整日买醉留恋于此,浑浑噩噩度日,视国家大事,黎民安危于无物,一个大好男儿就此沉沦,实在可惜可叹!”
听到此话,刘仁轨双目陡然就红了,站起来厉声辩驳道:“余大人,正是因为以前我太在乎功名利禄,家国黎民,顾大家而舍小家,才使得夫人难产而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现在放弃一切陪在夫人身旁,这难道还有错?”
余长宁轻轻地皱起了眉头,问道:“刘都尉,我在这里想问你一句,不知你以前忙于公事的时候,令夫人是否支持你?”
刘仁轨吐了一口长长的浊气,说道:“夫人是世间上最贤惠的妻子,不管我事务再怎么繁忙,睡得再怎么晚,她都会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而在我出征在外的时候,她更悉心照料家中事务,自然对我十分的支持。”
余长宁正色道:“不知刘都尉可曾听过杀妻求将的故事?”
刘仁轨看着余长宁,却没有说话。
余长宁自顾自地的说道:“战国之时,吴起本为鲁国臣子,齐国派军前来攻打鲁国,鲁君想任命吴起为将,但顾及吴起的夫人乃齐国人,所以犹豫不决,不料吴起的妻子无意中得知了此事,因担心自己耽搁夫君前尘,所以自刎而死,最终鲁君任命吴起为将,击败了齐国来犯大军。吴起的妻子此举本是好意,然而正是因为此事,却让吴起背上了杀妻求将的恶名,以至于吴起后来连投诸国而无用,若非后来魏文王慧眼识珠,只怕这位绝世名将便要泯灭于世间了。”
说到这里,余长宁顿了顿,肃然开口道:“同理,刘都尉夫人支持都尉公事,本是贤妻良母之典范,然而不料都尉你却耿耿于怀夫人死因,置家国大业,庶民疾苦而不顾,而导致这一切的令夫人,只怕也难逃亲戚乡邻的口舌,本官认为,刘都尉唯有振作奋发,建立不世功勋,才能对得住令夫人为你所做的一切。”
铿锵有力的话音落点,刘仁轨如遭雷殛,耳畔亦是嗡嗡哄哄地作响不止,经过余长宁的一番点拨,他似乎有了一种恍然顿悟的感觉。
余长宁继续说道:“令夫人之事感人至深,本官与窦将军商量,决定上报朝廷为令夫人表功,同样,也为天下所有将领军卒的夫人表功致谢,因为正是有了她们默默的付出,才使得大唐雄师横扫天下,建立煌煌功业。【爱去】”
刘仁轨肃然一个长躬,抱拳哽咽道:“多谢大人厚爱,末将替夫人感谢大人。”
余长宁轻轻颔首,拍着刘仁轨的肩头正色道:“刘都尉,本官言尽于此,你好好思量,若是愿意陪同本官出征,明日午时,本官在水师大营中等你。”
刘仁轨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
翌日午时,身着甲胄的刘仁轨精神抖擞地出现了。
来到中军大帐,他对着余长宁深深一躬,亢声开口道:“末将刘仁轨现已归营,见过总管大人。”
余长宁见他果然顿悟,不由大喜过望,亲自上前将他扶了起来,笑道:“有刘都尉相助,实在如虎添翼,刘都尉听封。”
“听封?”刘仁轨和窦伯平都是愣了愣,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余长宁正色道:“本官临行之前已经禀明陛下,可临时任命一位副总管统帅大军,先就封水军都尉刘仁轨为平东道副总管,统领两万水师随本官出征!”
震惊!无以伦比的震惊!
刘仁轨傻乎乎地望着余长宁,依照他的都尉之职,最多只能统帅千人,楼船三两艘,然没料到刚刚归营,余长宁便对自己委以重任,统领水师两万,楼船百艘,即便是水师将军窦伯平,只怕也从未统领过如此多的战舰出战,一时之间他当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震惊之后,刘仁轨更多的却是惶恐,他拱手道:“大人,刘仁轨才疏学浅,加之从未统领过如斯大军,请你收回成命。”
余长宁摇手正色道:“本官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刘都尉会是一匹还未飞驰的千里马,你就不要推辞了。”
窦伯平眼见爱将受到余长宁这般肯定,不由衷心为他感到高兴,笑道:“仁轨,既然余总管相信你的才能,你就不要推辞了。”
刘仁轨犹豫了半响,心里面腾升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愿担任平东道副总管,为大唐建功,多谢大人信任。”
余长宁点头笑道:“好,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刘都尉便是我平东道副总管了,当务之急,请副总管尽快挑选出海战舰,随时准备出征。”
走出大营,余长宁回到营中,想及可以将具体事务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