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轻轻地拉着苏紫若的纤手,心里面没有半点得胜之后的喜悦,他很庆幸苏紫若并不知道坟茔里面埋葬的是她的父母,不管如何,他都会将这个秘密一直隐瞒下去,永远都不会让苏紫若知晓。
正在此时,刘仁轨带着几个军卒大步赳赳地走了过来,拱手禀告道:“总管,末将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彻底搜查了整个岛屿,并没有发现司徒骜和秦清的踪迹。”
根据魔教俘虏的口供,余长宁已经得知了司徒骜和秦清都在总坛的消息,为了防止司徒骜脱逃,他下令刘仁轨带领军卒将岛屿彻底搜查一遍,没想到却还是一无所获。
见余长宁皱着眉头兀自沉吟着,欧宁羽轻声提醒道:“司徒骜的武功仅次于武不破,如果他有心在岛上隐藏,我们根本难以发现他的踪迹,现在魔教势力已经被我等连根拔除,即便让他逃脱,相信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余长宁点头道:“欧师此言甚是,我对照魔教弟子门册,发现魔教几个门主都没有被俘或者被杀,依照我的猜想,他们或许与司徒骜藏在一起,此事急不得,只有容后再行通缉。”
言罢,他突然想起了一事,问刘仁轨道:“本官令你清点魔教所藏宝物,可有找到一块残缺不全的玉璧?”
刘仁轨回答道:“所有宝物都已经清点在册,各式各样的玉璧尽管很多,然残缺不全的却是一块也没有。”
听到并没有魏公残壁的消息,余长宁大感失望,沉吟了半响,又亲自前去魔教藏宝库和慕容秋的寝室寻找了一番,依旧没有找到当年被瑶瑶在天绝派得到,并送回的那块残壁,无可奈何下,只得闷闷不乐地放弃了。【爱去】
这时,正在陪伴他寻找魏公残壁的苏紫若美目突然一亮,走到慕容秋的梳妆台前,拿着放在匣内的一枚蜻蜓步摇,淡淡失笑道:“没想到慕容秋也有这种样式的步摇,我记得我母亲的头上也有这样一支。咦?好像竟是一模一样的。”说到后面,苏紫若的语气已是止不住的惊奇。
余长宁剑眉微微一拧,走上前来接过苏紫若手中的步摇一阵端详,笑道:“这支和你母亲戴的那一支说不定出至同一工匠之手,缘分而已,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苏紫若想想也是,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将蜻蜓步摇放在手掌中反复把玩,眉宇间隐隐有喜爱之色。
余长宁心念一动,微笑建议道:“紫若,既然这支步摇与你娘的那支很像,不如你将它收下如何?”
苏紫若摇头笑道:“不行,此乃慕容秋的遗物,我岂能无故据为己有!”
余长宁一叹,道:“我觉得这支步摇与你很有缘分,你若不要,丢掉怪可惜的。”
“要丢掉吗?”苏紫若愣了愣,表情大觉不舍。
没等苏紫若多作思量,余长宁一把夺过步摇,突然插入了她的云鬓中,笑嘻嘻地说道:“不用考虑了,我替你戴上。”
苏紫若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终是没有伸手摘下来。
余长宁脸上强颜欢笑,心里则暗暗叹息了一声,默默道:慕容前辈,我相信这支步摇戴在紫若头上,你会很高兴的,但愿你能够如步摇一般,陪伴在紫若的身旁,保佑她一生一世平平安安。
……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大唐水师驻扎此地进行休整,余长宁也及时将取胜的消息禀告朝廷。
忙碌了几日,官军将魔教中具有价值的东西搬上楼船,又将魔教总坛付之一炬后,准备班师回朝了。
这日晴空万里风和日丽,余长宁登上五牙战舰,正欲吩咐刘仁轨通知舰队返回,没想到远方天际突然出现一艘楼船,风驰电骋般朝着孤岛驶来。
大唐民间皆无楼船,来者不用问一定是官军无疑,果然没过多久,一面红色的“唐”字大纛旗出现了众人视线,迎着海风烈烈招展。
渐行渐近,来船抵达了水师警戒范围,船舷上出现一员青衣官吏,高声对着前来拦截的楼船开口道:“兵部员外郎江槐,奉帝命求见平东道总管余长宁大人,请代为通传。”
一听是奉帝命而来的,军士们自然不敢阻拦,片刻之后,江槐已是站在了余长宁的面前。
打量了这位年轻的七品官吏一眼,余长宁笑问道:“不知江员外郎到此所为何事?”
江槐这次乃是代表天子而来,所以也未对余长宁长躬作礼,径直捧起身旁侍者手中拿着的长盒,沉声开口道:“国子监祭酒、平东道行军总管、检校晋王府长史、驸马都尉、襄国郡公余长宁,接旨。”
听江槐一本正经地念出了自己所有的官职官爵,最后亢声一句“接旨”,余长宁才知道李世民是有圣旨给自己,立即长躬道:“臣余长宁接旨,请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江槐轻轻颔首,神色恭敬地打开了长盒,取出放在里面的黄帛,展开念诵道:“门下:高句丽乱臣渊盖苏文挟持国君,盘踞庙堂,乖张暴戾,祸乱国祚,近日提兵联合百济侵犯新罗,肆行凶虐,种类乖离,实在罪无可恕。新罗危在旦夕遣使乞援,新罗乃大唐藩国,故不得不救,朕欲御驾亲征高句丽吊民伐罪,爰命将士,申兹吊伐,还大唐边陲安宁……”
话到此处,余长宁已经为之愣怔了,御驾亲征?李世民竟然要御驾亲征高句丽?
江槐话音一顿,继续高声念道:“今迁兵部尚书李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礼部尚书李道宗为辽东道行军副总管,张士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