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余长宁被刺身亡后,秦清最近情绪很是低落悲恸,暗地里也不知偷偷掉了多少眼泪,今天她故意寻了一个托词,前去余长宁棺柩前,不知不觉便痛哭出声,若非她刚才走得及时,非被苏紫若发现不可。
然而,有一点秦清却是无比的疑惑,因为她知道苏紫若也是爱余长宁极深,为何刚才远观之时,却发现苏紫若竟是一脸喜色,这究竟是因何原因?”
正在秦清蹙眉思忖间,突然门外人影一晃,一个黑影竟是不声不吭地飘了进来。
秦清三人大惊失色,正欲各自寻找地方躲避,然那黑影已是沉声开口道:“不用躲了,是我,司徒骜。”
话音刚落,秦清立即愣怔在了原地,抬眼一看,来者果然是司徒骜,眼见他毫发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秦清又惊又奇地问道:“魔尊,你你你,不是死了么?为何竟在这里?”
那日被官军攻上总坛,秦清等人都以为司徒骜必定是战死了,没想到此刻竟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难怪会这样惊奇。
司徒骜冷声一声道:“官军凶猛,本尊不会傻到硬碰,所以待官军攻上总坛之后,我便另览他处藏了起来,最后待他们,又藏身在了楼船之上,时才无意中看见秦教主,才尾随跟来。”
三人恍然醒悟,然一想到此人如此贪生怕死,心里面都忍不住有些鄙夷。
司徒骜浑然未觉,淡淡问道:“秦教主,刚才你可是前去了余长宁的房间?”
秦清芳心一震,继而面颊泛红,在杨明达和张术惊愕的目光中,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
司徒骜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你也发现棺内空无一人,我们都被余长宁那狗贼骗了。”
不轻不重的话音飘入秦清耳畔,恍如炸雷击顶,秦清俏脸神色陡然大变,失声道:“什么,空棺?”
“当然,想必余长宁是为了引诱百济人上当,故意施展的诈死计,而唐军停泊在此,也是为了返回新罗继续攻战。”
秦清呆呆的思忖了半响,猛然间,说不出的欣喜感觉从心里蔓延而出,使得她霎那间精神大震,娇躯亦是轻轻颤抖不止。
另外三人并没有注意到秦教主的异样,司徒骜皱着白眉说道:“现在圣教就只剩下我们四人,当务之急,是按照上任教主的遗嘱重振圣教,秦教主,不知你身上共有几块魏公残壁?”
闻言,秦清双目中浮现出警戒之色,淡淡问道:“魔尊问此事作甚?”
“大家都是圣教中人,教主何须防备司徒骜?司徒骜所想的,也是与你们一般重振圣教。”
秦清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师傅以前曾得到过一块魏公残壁,而魔主也有一块,所以我现在手上共有两块残壁。”
司徒骜点了点头,冷笑道:“据我所知,余长宁那小贼手中也有一块残壁,乃是从涂贵那里抄家得来的,当时涂贵正准备将残壁献给吴王,却不料被余长宁抓住把柄抄家了。”
说完,他正容道:“当务之急,我们须得尽快取得余长宁手中那块残壁,以便他日开启宝库,获得建教急需的金银,秦教主以为如何?”
秦清点头道:“那是自然,现在能有魔尊相助,重振魔教一定指日可待。“
眼见这位年轻教主这般谦虚恭敬,司徒骜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发现秦清眼眸中那一丝让人胆颤心惊的寒意。
……
金城之外尘土飞扬,百济大军重新摆开了军阵,将新罗国都围得是水泄不通。
这次百济来攻,兵力比上次更胜,旗幡烈烈,喊杀如雷,惊得新罗国的守城兵卒个个面无人色,的确,目前已经失去了唐军的援助,金城看起来当真是岌岌可危了。
和白会议召开了已经整整一天,还没有结束之态,上大等们唇枪舌战,争吵不休,竟还没有一个妥当的应对之策,然而有一个结论还是得到了统一,那就是如果大将军金庾信不回师来援,金城很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在军事上,兵部令金春秋是最有发言权的,面对同僚们的担忧,金春秋自信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各位宽心,本官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豪言壮语并不能打消各位上大等的忐忑,而且他们还惊讶地发现,今日女王竟然没有出席和白会议,实在太是奇怪了,听宫内的侍卫说,这段时间女王几乎都呆在寝宫之中很少外出,也不知是何等原因,才让女王深居简出。
今日,金德曼并非是不愿意参加和白会议,只是觉得这样的会议有她也可,无她也行,参加与否都无所谓了,况且这段时间,她正迷上了一种名为五子棋的游戏,沉迷其中整日与余长宁对弈不止。
余长宁很后悔教会了这美丽女王五子棋,现在只要金德曼批阅完毕奏折,便缠着他下棋为乐。
五子棋棋具与围棋相同,两人对局,轮流下子,先将五子连成一行者为胜,规则倒也简单,然在这以十七条横线十条竖线排列成的棋盘上,简单的规则却化为了复杂的机心,想要瞒过对方五子连珠,谈何容易也!
开始下棋的时候,余长宁老练持重,自然杀得女王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然没想到女王天赋异禀,后来竟无师自通揣摩出了一定规则,区区两三天时间,竟与余长宁斗得个不分上下,往往下得十局,总可以赢得四五次,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这也无疑增添了两人不少的棋趣。
眼下这一局,金德曼攻势凌厉,白色棋子向着棋盘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