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尧也不解释,顺着瀑布旁的大青石攀登而上,当行到瀑布中段的时候,只见他身子一闪,竟是突然消失不见了。
余长宁膛目结舌地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原来竟有一条密道从瀑布之后穿行而过,尽管密道岩壁并不整齐,然而也依旧可以看出人工打磨的痕迹。
走进密道之内,一股寒凉的冷风直贯全身,冷得余长宁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欧宁羽一直跟在他的后面,见状纤手平伸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后背,陡然之间,余长宁只觉一股暖流流遍周身,浑身上下暖烘烘竟是说不出的舒服。
回首一看,入目正是欧宁羽如花似玉的绝色容颜,余长宁不禁笑着感谢道:“多谢欧师出手相助。”
欧宁羽嘴角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然而很快那似笑意又泯然在了唇角之中,淡淡道:“举手之劳何须言谢,走吧。”
走在前面的高尧不知从何处寻来几个火把,用火折子点燃之后,微弱的光晕立即洒向了原本一片黑暗的世界中,视线也渐渐亮堂了起来。
这是一条大概三尺宽窄的密道,密道两旁山岩坚固,脚下全为结实的夯土地面,只供人并肩而行,在有几个狭窄之处,还只得侧身而过,行进起来及时缓慢艰难。
高尧手持火把在前面领路而行,边走边轻声说道:“这条密道乃是敝国将王都从国内城,迁来平壤时所修建,只有历代君主方才知晓密道的具体方位,若非那晚情况危急,父王也不会将密道告诉于我。”
余长宁询问道:“不知密道共有几长?”
高尧立即作答:“大概有五六里的距离,直通王宫之内。”
欧宁羽默默地计算了一番,说道:“按照我们现在的脚程,抵达皇宫大概是初更时分,正可以休憩片刻前去解救高句丽王。”
余长宁认同点头道:“欧师说的不错,到时候还请王子带我们去囚禁王上之处,以便解救王上。”
高尧正欲说话,欧宁羽突然插言道:“长宁,我觉得最好你们全部都呆在密道中,由我前去解救王上便可。”
余长宁惊讶道:“就你一个人前去,这如何能行?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欧宁羽淡淡笑道:“只要能够准确地找到高建武,依照我的武功将之救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你和高尧王子要一道前去,那么我在救王上之时,还得分心照顾你们,平添了几分风险,不如就独自前去为妥。”
余长宁细细地思忖了一番,不得不认为欧宁羽说得很对,的确,自己根本不会什么武功,即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高尧一听不用自己前去,心里面倒是暗暗欢喜,说道:“那好,小王待会就将父王所困的宫殿方位告之欧师,愿欧师能够将父皇平安救出来。”
不知走了多久,几人终于来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之前,石门乃是用大青石砌成,上面雕刻着精致神秘的图腾,旁边矗立着两个等人高的石灯。
高尧打量了一番后,转身对着余长宁几人肃然说道:“石门之后便是王宫大内,开门之法由于涉及到高句丽机密,还请大家暂且回避。”
余长宁点点头,和欧宁羽还有那两位侍卫退到了另一边,高尧这才转过身去,手掌在两个石灯上很有节奏地拍打了数下,原本紧紧关闭的石门竟是隆隆洞开,露出了一片宽阔的石屋来。
高尧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转头道:“好了,咱们继续走吧。”
穿过石屋,沿着一道陡峭的阶梯拾阶而上,待行至石阶尽头,高尧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过头对着藏在山岩上的暗环一拉,只闻轻轻一阵响动,已是露出了一个可供人出去的洞口来。
余长宁等人鱼贯而出,才发现洞口开在一座假山山腹之内,极是隐蔽坚固,先不说寻常人很难走入山腹中察看,即便来到了此处,也不会注意到脚下与地面连成一片的洞口。
此刻正是初更时分,一轮明艳动人的圆月挂在宫殿飞檐之上,夜风轻轻吹过,带动着檐铃铁马轻轻的摇晃着,除了偶尔巡逻的军卒,整个王宫一片安静。
高尧轻声解释道:“这座假山位于父王寝宫后的御花园内,顺着那条回廊向东面绕行,穿过一道月门便可以看到宫殿正门,不过朴难升对父皇一直看守甚严,门口时时刻刻都有三十六名卫士把守,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欧宁羽莞尔一笑,淡淡道:“放心,我会想到办法的,你们留在这里等我便可。”
言罢,欧宁羽对着余长宁轻轻点头,闪出假山山腹,犹如一只白色天鹅般向着高句丽王的寝宫掠去。
……
明晃晃的灯烛照得寝宫一片光亮堂皇,高建武正坐在玉案前自斟自饮,长吁短叹的声音不停响起,根根白发随着他摇头晃脑的举动轻轻的颤抖着,孤零零的影子映照在墙上,使得这位帝王看起来倍显凄凉。
今岁正月,野心昭昭的渊盖苏文终于按耐不住,联合禁军统领朴难升将高建武软禁于此,对外则宣称王上重病无力处理国政,所以军国大事均决于渊盖苏文之手。
而与此同时,渊盖苏文也不满自己大对卢的身份,自封为莫离支,国事政事军事全都大权独揽,其滔天的权势几乎等同于高句丽王,并联合百济攻入了新罗国,誓要将其化为高句丽领土,而作为君王的高建武,却对这一切无可奈何。
高建武心里很清楚,待到渊盖苏文击退了唐军,将扶植高宝藏那个年仅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