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蹙眉思忖片刻,用指关节轻轻地敲了敲木制墙面,却惊奇地发现墙内竟是中空布局。
他洒然一笑,掏出靴中短剑轻轻插入墙内,剑起剑落,宛如切豆腐般轻易地破开了一个大洞,果见两房墙壁之间留有一条盈尺空隙,以作相互隔音之用。
余长宁默默打量片刻,眼珠一转已是想到了办法,拿起房中两个竹筒茶杯在底部各戳了一个小洞,之间连上细绳制成了一对简易传声筒,一头附在自己耳畔,一头贴在隔壁墙面,凝耳倾听起来。
如此一来,隔壁谈话的声音果然清晰了起来,一句不漏地传入了他的耳内。
此刻,田文淡淡说道:“长老放心,七天前唐天豪已被在下击杀在了南山之中,再也不会妨碍我们的大事。”
“啊……门主已经死了?”低沉嗓音骤然一句惊呼,沉默片刻,猛然大声道:“唐天豪呵,没想到你这狗贼也有今日,也不枉我费尽心思等待十余年,家路,爹爹终于给你报仇了,哈哈……。”
田文沉声道:“唐天豪一死,目前整个唐门可以说是群龙无首,当此之时,长老你大可排除异己执掌唐门,也不枉费师傅的一片扶植苦心。”
“公子说的不错!”低沉嗓音显然心情大好,“唐门三位长老中,我唐天志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若非唐天豪那老东西一直暗中排挤我,说不定门主早已易位,哪能让他当这么多年的门主!”
田文阴阴笑道:“那在下就先恭贺长老荣升门主之位了。”
唐天志朗声道:“公子客气,大家都是为主子办事,大事当前老夫自然会死不旋踵,不过残壁被那老东西藏在何处一时半刻也打听不出来,就请公子再宽限月余如何?”
“不行!”田文冷冷拒绝,“残壁之事关系主子大业,再不能如上次那般被人坏了好事,须得尽快查明白找到,听闻剑斋传人苏紫若已赶来蜀地,我们更是不能拖延,须得小心应对才是。”
唐天志不屑冷哼:“昆仑剑斋又如何?渝州可是我们唐门的地盘,若是惹恼了我们,保管她有来无回。”
田文淡淡道:“唐门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然而眼下还是以寻找残壁为第一要务,你可有好办法?”
隔壁沉默了半响,又听唐天志道:“那老东西若真藏有一块魏公残壁,那么必定视若珍宝,收藏严密,看来我们只有从她那里入手,看看她是否知道。”
“她?她是谁?”
“嘿嘿,我说的是唐天豪的孙女——唐瑜娇,她可是老东西的掌上明珠,历来备受宠爱,若是公子想探听残壁下落,倒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田文沉声道:“那好,今晚我就带人潜入唐门将那唐瑜娇绑来,严刑逼供之下,相信她一定会说出残壁所在。”
唐天志惊声开口道:“公子万万不可,唐门以暗器制毒闻名天下,唐家堡内暗器重重,机关密布,守卫严密,即便是老夫,夜晚也不敢随意乱闯……”
田文不悦道:“硬闯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我可没有等到你当门主那一天再下手的耐性。”
唐天志哈哈一笑,低声道:“公子不必担心,老夫早已想好了一条妙计,你且附耳过来。”
听到此处,余长宁气得差点跳了起来,关键时候你两丫的玩神秘附什么耳,这样我如何才能听见!”
正在郁闷当儿,隔壁的田文猛然发出一阵大笑:“那好,就依长老之言,静待几日也是无妨。”
唐天志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到时候给你消息,就先告辞了。”
说罢隔房一声开门响动,唐天志沉稳的脚步已向楼下咚咚而去。
没等片刻,田文似乎也出了房门,余长宁用手指轻轻戳破窗户糊纸,凑上眼去偷偷打量。
只见田文摇着折扇步履缓慢地越过走廊,紧皱的眉头像是隐藏了不少心事,走到楼梯口出,他猛然一收折扇长吁出声,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殷情上前的老鸨子,这才下楼去了。
撞破密事却未听清密议关键内容,余长宁真有些哭笑不得,思忖半响,心头却是止不住的好奇。
若无意外,田文和唐天志必定是要对那个叫什么唐瑜娇的女子下手,从她口中套出残壁的下落,其中的密议安排,必定是以围绕唐雨娇为关键,若是能轻易把握此点,让她防范于未然,倒是可以破坏田文那厮的诡计……
心念及此,余长宁哑然失笑,暗暗想道:本大爷与那唐瑜娇又不相熟,何必破坏田文的诡计,眼下最佳手段,不如学习上次与瑶瑶那般守株待兔,顺手牵羊,待那田文得到残壁之时,宁哥我再暗中使坏偷偷将残壁夺来,保管将那小子气得半死。
念头方升,他不由大感振奋,感觉魏公宝藏里的无数财宝离自己又近上了几分,不过要破坏田文的诡计,光凭自己一人还是有些势单力薄,不如将那苏小妞也叫上,这样才更有把握。
打定主意后,余长宁又坐下来悠哉地品完一盏热茶,待到初更打响城中一片安静之后,方才出了房门而去。
慢腾腾地走出步入长街,街上空旷无人唯有夜风呼啸而过。
沿着街边东张西望片时,他嘻嘻笑着呼唤道:“苏姑娘,你在么,我出来了……”
刚喊没几声,余长宁突觉眼角人影一闪,苏紫若已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白衣飘飘,长剑森森,美目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见她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自己,余长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