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致闻言正欲发怒,当看到出言者乃是二弟时,胖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不满嚷嚷道:“二弟,我们好不容易等待宾朋楼关门,再也不能抢宾满楼的生意,你为何还要拆我的台哩?”
余长宁慢腾腾地开口道:“陈氏宾朋楼虽然已经关门了,不过新的宾朋楼恐怕马上要开张了。”
听他说得不明不白的,罗凝与余长致皆是一愣,罗凝急忙问道:“长宁,你这话是何等意思?”
余长宁笑道:“启禀姨娘,刚才宾朋楼前掌事陈若瑶已经投入巨资买下宾朋楼,明日便要重新开张,哎,你说我们是否前去恭贺一下陈东家?”
罗凝俏脸露出震惊之色,思忖半响轻叹出声道:“若是陈妹妹成为了新的东家,那可是一大劲敌,只怕咱们还得好好经营酒肆。”
余长致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哭丧着脸问道:“姨娘,那我们这样算不算得上是乐极生悲?”
罗凝手指一点的额头笑道:“无妨,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比试一番又有何惧?何况以陈妹妹的智慧,必定不会出那些抢生意的昏招,只怕以后两家合作得多,对立得少。”
“姨娘说得不错。”余长宁点头笑道,“大哥啊,与其在这里唉声叹息,不如好好作几道新菜出来压压宾朋楼的风头,你看如何啊?”
“长宁之言大是。”余长致郑重点头,“陈若瑶不过区区女流,我们大好男儿何必害怕?况且还有你这个天下一厨在此作镇,我们兄弟同心其力断金。”
余长宁一拍他的肩膀道:“好,大哥其志可嘉,为示奖励,今日我又教一道新菜给你。”
闻言,余长致双目顿时泛光,兴奋得连连搓手道:“若是如此,真是太好了。对了二弟,这新菜的名字是?”
余长宁笑道:“此菜名为东坡肘子,保管大哥你吃了叫好,来,我们现在就去厨房烹制。”
余长致用力点头,拉着余长宁已是疾步去了。
望着两兄弟的背影,罗凝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酒肆。
将东坡肘子的烹饪方法交给了大哥,余长宁又变得无事可做,在酒肆里晃悠了起来。
刚刚进入后园之内,便见一身布衣长裙的画眉正坐在小凳上劈着柴火,丝毫没有疲倦之色。
“画眉,怎么回来也不休息一下?”余长宁上前不禁笑吟吟地一问。
“公子,”画眉见他美目不由一亮,站起身来笑道,“反正留在府中也是无事可做,所幸就来酒肆帮忙。”
余长宁颇为不能理解地摇头一笑,望着地上劈好了的柴火道:“即便是要帮忙,也做些轻巧的活计才是,若将你累坏了,罗瑜非找我麻烦不可。”
画眉闻言顿时羞红了脸,转移话题道:“对了公子,你交给我的那块残壁我已经平安地带了回来,不知多久交给你?”
余长宁心里突然一跳,点头道:“那块残壁对我很重要,最好现在就拿给我,你可有带在身上?”
画眉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递给他笑道:“我可是贴身保管,须臾不敢离身,现在就交还公子。”
余长宁点头一笑,接过锦囊打开一看,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放入怀中。
这块残壁乃是昔日查抄涂贵家中所得,余长宁当初为求稳妥,一直方才画眉身上,他暗暗思忖一定得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免得一不小心被人顺手牵羊了。
……
翌日又逢朝参,未到卯时,余长宁便与暖乎乎的床榻挥泪告别,穿上官服坐上马车向皇宫而去。
经过一番列班等待,全身冕冠的李世民从容登上台阶,肃然端坐在了龙椅之上。
今日早朝第一件事,便是由内侍念诵“突厥呈大唐国书”。
不少大臣还是第一次与闻突厥也想要和亲的事情,不少人脸上顿时露出了啼笑皆非之色,偷偷看向天子的脸庞,却是波澜不惊,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及至内侍尖锐的嗓音落点,李世民环顾殿内沉声问道:“诸卿,关于突厥和亲,不知你们有什么看法?”
话音落点,杨世道出班奏道:“陛下天威浩荡,大唐兵甲强盛,所以这些周边蛮夷才纷纷上表求取和亲,微臣认为此乃一件好事,不如就效法和亲吐蕃的法子,也从宗室之女中选择一人前去和亲。”
李世民听完后尚在沉吟间,房玄龄突然出班奏道:“陛下,老臣认为吐蕃与突厥先后请求和亲,这时间也太巧合了一点,为求稳妥,万不可轻下决断,应该拖延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爱卿之言正合朕意。”李世民点点头,突然沉声问道:“鸿胪卿何在?”
殿中侍御史崔仁师出班禀告道:“启禀陛下,鸿胪卿李百药因身体不适,已经告假。而且陛下上次你已经免去了鸿胪卿参加朝参。”
李世民恍然醒悟,笑着点头道:“既然如此,鸿胪少卿余长宁可在。”
刚才一听李世民问李百药时,余长宁便知他一定会接着问自己,此刻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从文臣末端闪出来拱手道:“臣在此,聆听陛下圣谕。”
见他脸上丝毫没有端庄之色,李世民颇为无奈地一笑,肃然开口道:“余少卿,现在突厥使臣一行如何啊?”
“启禀陛下,微臣已将他们安置在了国驿馆之内,每日好酒好肉地招待着,而且还吩咐典客署给他们安排了多种多样的娱乐活动,保管他们乐在其中。”
李世民满意点头道:“大唐与突厥的关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