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微笑朗声道:“各位宾客,现在进行第四个魔术,请大家看好了。”
言罢,他又突然关上了空无一人的木柜,念咒一般对着柜子碎碎念良久,突然打开了木柜。
经过起先的震惊,宾客们此刻的心态早已平和了许多,即便余长宁再变出什么事物,也不会觉得有多么奇怪,然而当他们看到房玉珠笑盈盈地从原本空无一人的木柜中走出来时,眼珠子再次慢慢瞪圆了。
青丝如云的长发轻盘成髻,散落的发丝柔顺贴面,衬出分外秀美绝伦的怡人轮廓,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小巧可人的嘴角勾出一丝略带羞涩的矜持微笑,今日的房玉珠美得犹如仙界女神。
只见她走到高台边缘对着台下宾客微微一礼,清朗的女声已是响了起来:“在场的各位有的是玉珠的朋友,有的与玉珠素不相识,但我真的很高兴今日大家能来参加这个化妆宴会。”
话到此处,房小姐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爹爹爱女心切,非要替我举办一个生日宴会,玉珠心念自己区区贱降,所以便不准备铺排庆祝,而请余驸马筹办了这个化妆宴会,一来庆祝今天关内道夺得全国诗词大会头名,二来也想借此机会与大家好好地玩耍一番,体验这个新奇的化妆舞会,别的不多说,接下来将是教坊歌舞和民间杂耍,随后还有诗词比赛,请大家玩得开心。( 千千)”
言罢,她又是柔柔一笑,行了一礼便转身而去。
望着房玉珠高挑曼妙的背影,台下一个头戴老虎面具的男子心里不由掠过一丝激动,双拳也是攥得紧紧的。
此刻,一名戴着山羊面具的男子走了过来,对着虎面男低声道:“魏王殿下,你要属下调查的事已经查明白了。”
虎面男闻言大喜,沉着脸低声道:“快说。”
“是,属下刚才偷偷前去打探,大费周章才买通了房小姐的一名侍女,她说房小姐今日乃是选择的孔雀面具。”
李泰闻言嘿嘿一笑,击掌轻声道:“那好,待会等到房小姐一出来,本王便前去献献殷情,哈哈,说不定便能得到小姐垂青,对了,本王安排你们的事情可有办妥?”
山羊男敬佩低声道:“魏王殿下放心,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有你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安排,想必房小姐一定会对殿下倾心,在下对殿下的敬佩,真有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滔你老母!”李泰抬起手在山羊男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恶声恶气地开口道:“你们待会一定要好好准备,若是出了差错,看本王不收拾你们。”
山羊男摸着脑袋一阵唯唯诺诺,心里已开始问候起李泰的直系亲属来。
……
红木楼内,余长宁脱掉了这身骚包的衣服,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服装,又打开自己带来的那个青布包袱,一个有着贱贱笑意的狼头面具已是展现了出来。
戴上那个招牌般的黄色补丁帽,余长宁将狼头面具戴在了脸上,得意洋洋地大笑道:“哈哈,大唐的美女们,我伟大的灰太狼大王穿越而来了。”
不错,今日余长宁所装扮的,正是后世深受小朋友所喜欢的灰太狼。
只见他站在铜镜前细细地打量了一圈,又将黄色补丁帽戴歪了些许,方才满意地点点头,哼着小调出门参加化妆宴会去了。
楼上凭栏处,房玉珠正躲在暗处远远地观望着热闹非凡的化妆宴会,不知为何却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刚才那番话虽说得是振振有词,不过房玉珠心头却不那么好受,芳心里早已被那个可恶的坏人所填满,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笑一怒,都仿若磁铁一般深深地吸引了自己所有的视线,若非听闻是他筹划的这次化妆宴会,房玉珠非拒绝不可。
蹙着娥眉悠悠思忖,房玉珠不由想起自己与他的初遇,想起自己前去宾满楼时请他出席全国诗词大会的情景,还想起了他顶着一张荷叶狼狈地站在水池望着自己的呆样,房小姐嘴角不由荡漾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情景不变不过心境非昨,房玉珠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竟深深地陷入了他的笑容里面,黄鹤楼外挥洒才气,诗词决赛睥睨英雄,朝廷国宴教训挑衅使臣……这一幕幕不断在她心头闪过,自己还是以前的房玉珠,不过他却已经是大唐帝婿,公主驸马,仿若天上的云朵一般只能远观而不能近触。
心念及此,房玉珠娥眉不由蹙得更紧了,轻声吟诵道:“覆水可收心难收,娥眉深蹙依红楼;人生自古多余恨,空望鸳鸯成双游。”
一名侍女轻轻地走了进来,欠身禀告道:“小姐,孔雀面具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房玉珠点了点头正欲举步离开,不意余光一瞥,突见一个带着狼头面具的男子飞似地走出楼内冲入人群中,不由好奇问道:“小花,此乃谁也?”
侍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笑着回答道:“刚才余驸马在里面换衣服,这扮作灰狼的应该就是余驸马吧?”
房玉珠恍然地点了点头,美目突然一闪,尽量平复自己的语调道:“小花,我记得你准备的乃是狼头面具,对否?”
“是的,小姐。”
“那好,我们调换。”
……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哼唱着这首苍凉的歌调,余长宁望着周围不辨相貌的男女,脸上不由出现一丝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