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手下的惨叫,心知有异的耶律宁立即收刀回防乘机一看,不料正好看见余长宁抽出带血的短剑,而手下已是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地上。
苍狼卫虽只有一百零八人,然而每名骑士都是精心挑选而成,见到手下身死,身为首领的耶律宁顿时怒不可遏,若非柴秀云已是抢步攻来,否者他真想冲上前去替手下报那血恨之仇。
见到余长宁杀了那帮手,柴秀云心里大喜,娇叱一声剑光一闪,长剑已是朝着耶律宁脚腕扫去。
耶律宁也不惊慌,暴喝一声犹如豹子般弹起,躲过了柴秀云凌厉的攻势,他在空中一个飞旋,马刀高举便欲对着柴秀云的后背斜劈而下。
若是被他击中后背,柴秀云必定活不成,好在她临危不乱,斜身一个大跨步堪堪躲过,正欲仗剑格档,突然看见余长宁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手臂一扬一蓬白茫茫之物已是朝着耶律宁飞了过去。
此际耶律宁刚刚落地,忽然眼前白茫茫一片,还未等他反映过来,无数粉末已是飞入了眼中、鼻中、口中,一时气为之窒,跟着双眼剧痛,犹似万枚钢针同时刺一般,待欲张口大叫,满嘴粉末,连喉头也是嗌住了,再也叫不出声来。
柴秀云眼见机不可失,急忙朝着耶律宁一剑刺来。
耶律宁虽然无比慌乱,但听到耳畔风声出于本能向后一躲。
柴秀云肩膀伤口还未复原,此刻手臂用力前伸顿时拉扯到了伤口,力道已是弱了几分,剑尖虽然刺中耶律宁的胸口,但刺入却是不深,造成的伤口自然也是不大。
耶律宁惨然一声大叫,双目不能视物只得挥舞着弯刀四下乱砍,余长宁原本想要乘机偷袭于他,见他如疯似癫的模样也是不敢轻易上前。
柴秀云痛得秀眉一皱,想要继续朝着耶律宁攻去,不料他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突地转身飞奔而逃。
柴秀云见状神色一变,对着余长宁急声道:“追!不要让他跑了。”
余长宁点点头,急忙奔至马前翻身上马,打马一鞭已是飞驰而出。
耶律宁眼前黑蒙蒙一片,痛得泪水止不住的长流,他将手指放在嘴边一个响亮的口哨,坐骑已是飞奔而来。
耶律宁毫不停歇地翻上马背,还未等余长宁追近,已是飞马而逃。
看到他逐渐远去,余长宁大失所望,回马来到柴秀云身旁叹息道:“可惜,让他跑了。”
柴秀云望着耶律宁逃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出声,半响后才叹息道:“这次我们可是招惹了一头恶狼啊!”
余长宁一怔,好奇问道:“柴将军此话何意?”
“这人武功高强,厮杀狠毒,眼下虽然受创而遁,然而伤势却不甚严重,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再找时机前来偷袭我们的。”
“啊,如此所来,我们岂不是险之又险?”
柴秀云正色点头,对着余长宁肃然道:“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起行,争取早点到达鄯州。”
余长宁轻轻颔首,正欲出言,柴秀云又开口问道:“对了,你刚才向那人撒的什么东西?”
“嘿嘿,乃是我余家的独门暗器,即便是武功再高强的人,沾上了它也只得狼狈逃窜。”
“哼,石灰粉就石灰粉,什么独门暗器吹得如此神乎其技!别以为我不知道!”对于他的话,柴秀云顿时嗤之以鼻,也对这厮的卑鄙无耻有了新的认识。
余长宁甩响马鞭,骏马展蹄车身磷磷,马车疾风般地向东方卷去。
然而没走多远,一个小小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了天边,余长宁心头一紧,顿时认得那正是刚才负伤而遁的突厥骑士。
眼见他正拍马追来,余长宁脸色陡然大变,转头对着车厢提醒一句“坐稳了”,便用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骏马的马臀上,希冀再次加快速度。
然而拉了三人的马车怎快得过矫健的一人一骑,不消片刻,那人追得便只有百丈之遥。
柴秀云心知不能躲避,犹豫思忖了半响,突然沉声道:“余驸马,你先停下来将我放下再走,我替你们拦住他。”
余长宁头也不会地断然道:“不行,你身上有伤,岂能孤身前去迎敌?况且我余长宁大好男儿,怎能让一个女子前去冒险?要去也应该是我去。”
柴秀云怒声道:“你丝毫不会武功,前去也只能送死,现在还呈什么强!”
想起李道宗为了能让他们安全脱困而奋不顾身的样子,余长宁只觉心头一阵热流涌动,眼下若没有一人断然作出牺牲拦住这凶狠的突厥骑士,只怕三人都是难逃被杀的命运,余长宁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能够舍己为人的英雄,但在身负重伤的柴秀云,以及弱质女流的文成公主面前,也只有他能担当起这个使命。
心念及此,他顿时有了注意,转头对着柴秀云道:“柴将军,你出来驾车,这突厥骑士交给我来对付便可。”
柴秀云心头倏然一惊,连忙反对道:“本将作为和亲将军,本就有义务保护你们的安全,还是让我去。”
余长宁正色道:“大丈夫顶天立地,遇到危险岂能让女子前去承担?不需要多了,我一定能够平安归来。”
话音落点良久,都没听见柴秀云回答,余长宁愕然转头,不知何时,向来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已是美目溢泪,珍珠般的泪水在俏脸上奔涌而下,娇躯也是瑟瑟颤抖着。
余长宁心头一阵凄苦,但为了让她安心,勉力笑道:“放心吧,人说祸害留千年,我死不了的,你们在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