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莫贺咄侯屈利俟毗可汗的凶残,部落首领们又立统叶护可汗之子力特勤为乙毗钵罗肆叶护可汗,力特勤和莫贺咄互相攻击,战斗不止。
力特勤虽是甄云同父异母的兄长,但对于这一切她只是冷眼旁观,因为她知道力特勤个性多疑狠毒,必定不会长远。
果然没过多久,力特勤杀功臣乙利小可汗,并诛灭其宗族,引起部下人人自危,后来他遭设卑达干与弩失毕部攻击,从而众叛亲离,逃往康居不久死亡。
因甄云与哥哥真云乃是孪生兄妹,长相本就有七分相似,加之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能辩得真假?所以一个大胆的想法从甄云脑海中冒了出来:冒充哥哥真云,前去接管父亲昔日的旧部库莫部落。
胆大心细可成大事,得知真云未死,库莫部落举族欣喜若狂,立即拥戴甄云为小可汗,虽然再也无法统领西突厥,然而甄云却萌生了想要统一突厥,重现突厥汗国荣光的想法。
……
正在甄云悠悠思忖间,芷云带着两名侍卫押着一个神情萎顿的男子走了进来,行礼道:“可汗,此人乃是唐军军医,在大战中被我们俘虏,应该能够治疗余少卿的伤势。”
甄云起身目光在那神情萎顿的男子身上一扫,后者听到他便是云可汗,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双腿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
甄云指着床榻山昏迷不醒的余长宁道:“听着,若能将他治愈,本可汗放你一条生路。”
闻言,那男子立即露出狂喜之色,身为俘虏本就朝不保夕,能得到云可汗如此承诺无异于逃过了一劫。
于是乎,他对着云可汗深深一躬,趋步来到榻前一搭余长宁的脉搏,原本因为有些紧张而皱起的眉头顿时放松了下来,低声禀告道:“伤者病情倒是无妨,待会小的开几副药,吃了便会好。”
甄云暗暗松了一口气,便吩咐芷云将这郎中带下去为余长宁煎药。
朦朦胧胧中,余长宁只觉黑暗里有一团迷离的光芒,他拼命奔跑追逐着那道光,待到跑进一看,却是一个袒胸光膀男子正飘忽在云端之上。
男子长发披散,肌肉虬结,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马,当真是一副铁血真汉子的纯爷们模样,那汉子对着余长宁沉声道:“骚年,你可信我?”
余长宁疑惑问道:“你是何人?我为何要信你?”
汉子双手高举周身发出万丈光芒,宛如救世的基督,一脸严肃地回答道:“信我者,得永生!”
话音落点,余长宁陡然色变,颤声道:“难道你是……春……春……”
“不,我是云哥。”
那汉子说完嫣然一笑,迷雾散去顿时变成了真云可汗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使了一个什么样的手法,对着余长宁轻轻一勾手指,余长宁无法挣脱竟突然悬空而起,飞到了真云可汗的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见到真云含情脉脉的眼神,余长宁顿时慌了。
“吻你!”真云坚定地按住了他的肩旁,侧头便要重重地吻在了余长宁的嘴唇上。
余长宁拼命挣扎,怒声道:“擦,你这死玻璃,臭兔子,宁哥我誓死不……唔……唔……”
……
甄云看见床榻上的余长宁虽是双目紧闭,然而呼吸急促,口中念念叨叨不停咒骂,双手双脚也是乱抓乱蹬不止,心里不由大是惊奇,急忙走到了他的面前俯身察看。
便在甄云俯身之时,余长宁突然睁开了双目,两人近距离的四目相对皆是一愣,呼吸彼此可闻。
霎那间,甄云犹如被蜜蜂蜇了一般突然直起身子后退一步,俏脸已是一片血红。
余长宁慌乱坐起,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云哥,你你你……这是何为?士可杀不可辱,对于你无礼的要求,本大爷誓死不从!”
甄云本有些尴尬,闻言却是一愣,讶然道:“你叫我什么?”
“云哥……哦,不对,是云可汗……”余长宁这才恍然回神,想起刚刚那一场怪梦,顿时周身冷汗。
甄云释然一笑,脸上的红潮却没有褪去,淡淡道:“那夜你冒死救了本可汗一命,重伤昏迷直到现在才转醒,本可汗已经请来郎中替你医治,你现在觉得如何?”
看到真云微微泛红的脸庞,余长宁回想起那晚两人无意的一吻,心里又是一阵恶寒,不过他的话也使得余长宁一愣,傻傻问道:“我,我救了你?”
甄云正色道:“对,那晚库司奇突然抢步上前偷袭于我,是余少卿你冒死救了真云一命,这一切莫非你都忘了?”
余长宁愣愣地看了真云半响,在确定他不是开玩笑了以后,心头瞬间被狂喜所掩盖,暗暗嘀咕道:乖乖隆叮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宁哥我居然从俘虏变成了云可汗的救命恩人……”
心念及此,余长宁故作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我看到那恶徒欲要伤害可汗,情况危急之下所以忍不住仗义出手相助,对了,可汗你没事吧?”
甄云微笑颔首,顿了顿方才柔声道:“你先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对芷云提出来便可,我等几天再来看你。”
见到真云如此客气地对自己说话,余长宁心头暗爽,点头道:“多谢可汗关心,我自己照顾自己便行。”
甄云点点头,又吩咐了他几句,方才转身离去。
稍事愣怔,余长宁突然仰天大笑,幸福来得太突然,还真他~妈的有些不习惯。
随后的日子里,余长宁过上了皇帝一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