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武也没有开口向他解释的意思,肃然发问道:“既然此地乃我太庙,那王儿可知供奉的乃是何人?”
见到父王说不出的严肃,高尧也升起了几分肃然之感,正色回答道:“自然乃我高句丽历代先王。”
高建武步履沉重地走到了第一面画像前,亢声道:“这位,乃是我高句丽始祖——东明圣王**,正是他披荆斩棘,历经千难万苦,才有了我们高句丽国祚。”
说罢,他侧身走了一步,行至第二面画像前开口道:“这位,乃琉璃明王高类利,这位先祖扩我高句丽国土,西伐梁貊进而袭取了西汉玄菟郡,确定将国名改为高句丽,王族以高为氏。”
“第三位,乃大武神王高无恤,在他继位后的二十六年间,不断以武功开拓四方,在南与东汉争权夺地、在北兼并吞食东扶余,实乃一代英主。”
……
低沉的声音连绵不断地回荡在空阔的殿阁中,高建武如数家珍地述说着祖先们的丰功伟绩,执政得失,说到昂然处表情亢奋,说到低落处面露悲光,这些故事不仅是祖先们的历史,更是高句丽国的血泪史。
当述说了二十五位先王的故事后,高建武走到了最后一面画像前,望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冕冠男子,他的声音犹如磨刀石一般粗粝:“最后一位,乃本王王兄婴阳王高元,隋开皇十八年,隋文帝杨坚发兵三十万侵略高句丽,婴阳王以微弱之兵固守城池坚决抵抗,隋军大败而归;隋大业八年、九年、十年,隋炀帝杨广发百万大军三征高句丽,面对如此危局,婴阳王从容应对,以决死之志抵御隋朝大军,使得国祚得以延续,真乃经天纬地之不世英主。”
高尧心头跌宕起伏,望向婴阳王的画像心生无比敬佩之情。?? 帝婿672
言罢,高建武陡然转过了身来,喟叹一声道:“婴阳王薨后本王当政,文治不图富民,武功连遭败绩,举国大权旁落到渊氏家族之手,对于渊盖苏文的飞扬跋扈,本王却只得虚与委蛇,实在愧对高句丽历代君王。”
见父王如此苛责,高尧顿时泪流满面,单膝跪地亢声道:“父皇,猛于虎,儿臣愿持三尺青锋斩渊盖苏文于阙下,即便为之身勋,也不会后悔。”
“好孩子,不愧是我王室子孙。”高建武满意地轻轻颔首,冷笑道:“昔日楚庄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本王效法古人,十余年来无所建树韬光隐晦,就是为了麻痹渊盖苏文,现在除去渊盖苏文的时机已经到了。”
高尧闻言心头顿时激荡不已,爬起身来惊喜道:“莫非父皇已有了妙计?”
高建武双目中射出利剑一般犀利的光芒,口气沉稳而肃杀:“渊盖苏文自以为掌握了宫廷禁军,然而却不知本王已经见缝插针地收买了可靠将领,七日之后的元宵节本王将在王宫举行夜宴,渊盖苏文以及其党羽都会一并前来出席,到时候本王摔杯为号千军齐发,必定能够取狗贼之命。”
霎那间,高尧双目泛光,激动得周身轻轻颤抖,拱手请缨道:“儿臣愿意亲领一军,诛杀渊盖苏文。”
高建武郑重点头道:“好,一战底定乾坤,我高氏一族必定能够执高句丽牛耳,直到千秋万世!”
正在高建武与高尧慷慨激昂陈词之际,得知父王离开王宫前往太庙参拜的消息,汉和公主高宁煕吩咐宫女宣召吐蕃国师余长宁前来觐见。
此刻朝霞染红了东方天际,望着窗外天空红艳艳的一片,瑶瑶披上一件薄纱缓步来到了热气蒸笼的浴池旁边,轻轻褪去了衣物,一具玲珑有致的酮体在雾气中若影若现,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暖香如玉滑如凝脂,修长的**结实而纤细,绝美的容颜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哗啦”一声水响,瑶瑶犹如美人鱼般进入了池水之中,蒸笼的雾气,热腾的水流将她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相公,他怕快要到了吧?”纤手抚摸着粉雕玉琢的锁骨,瑶瑶的芳心又是羞涩,又是期待,俏脸红得犹如天边的朝霞。
呆愣了一下,她又自言自语地失笑道:“你这个狐媚胚子,这样明目张胆地召他前来,难道一点也不害羞么?”
想着想着,瑶瑶的俏脸更红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心身,努力不去想那可恶相公的模样。
当余长宁听见公主宣召时,心里不由大喜,立即坐上马车屁颠屁颠地朝着王宫赶去。
到得瑶瑶的寝宫,引路的侍女温柔开口道:“公主殿下正在沐浴更衣,请国师在此稍等片刻。”?? 帝婿672
闻言,余长宁心头一跳,脑海中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莫非娘子月事已去,今日专程召见我前来完成上次未进行的大业?
心念及此,他顿时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
“公主驾到!”
随着内侍亢声的宣呼,瑶瑶从殿阁通往内室的甬道中走了出来,虽隔着朦胧摇曳的帷帐,但余长宁还是隐隐可见瑶瑶今日长发高盘,身着逶迤拖地的长裙,纤腰扭摆莲步款款,走至凤座前一扬皓腕云袖一摆,转身从容落座。
余长宁恭敬地拜揭道:“吐蕃国师余长宁,参见公主殿下。”
“国师免礼。”瑶瑶嗓音清朗响起,继而淡淡笑道,“国师上次对本宫述说汗王密事,本宫很感兴趣,今日专程宣召国师前来,还望国师继续讲述。”
余长宁心里偷偷一笑,拱手道:“外臣遵旨。”
瑶瑶微微颔首,对着侍立的宫娥吩咐道:“这里没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