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对大唐的背叛一直是薛仁贵的心头之刺,为了拯救他的家人,薛仁贵与罗瑜甚至不惜铤而走险劫法场,虽然后来事情败‘露’被苏定方发现,然而在薛仁贵心中,始终都有着一丝遗憾愧疚。-叔哈哈-
然而令薛仁贵没想到的是,余长宁竟是身负天子密令假意投诚,现在功德圆满将‘欲’归国,得知如此消息,薛仁贵恨不得生出翅膀立即分到漠南去,将受尽千难万险的兄弟尽快接回来。
对于这次出使,鸿胪寺少卿狄知逊却是另一番心思。
年前因为鸿胪寺卿李白‘药’告老还乡,鸿胪寺无人主事,所以朝廷将他从代州刺史的任上调回朝廷上任鸿胪寺少卿。
鸿胪寺主管天下四夷诸事,同时也负责出使他国,狄知逊此行自然是正当其所,然而面对复杂纷‘乱’的局势,他不仅要与突厥汗国达成盟约协定共抗薛延陀,而且还要将余长宁平安护送返回大唐,其中难度可想而知,所以一路上狄知逊皆在思谋办法,好在上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想到了一条妙计。
计划厘定,狄知逊心头不由放松了下来,走出马车问道:“薛校尉,不知突厥汗国王庭还有多远?”
薛仁贵策马上前拱手道:“启禀大人,末将从未来过漠南,所以对于此地地形并不熟悉,按照地图所示,我们已经渡过了金河,按照行进马速,应该七天之后能够抵达突厥汗国王庭。”
狄知逊重重点头道:“好,希望校尉合理安排行进日程,不要让我们英雄余驸马等久了。”
“末将遵命。”薛仁贵立即亢声应命。
一个时辰之后,马队再次出发了,犹如一支利箭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
大战伊始,要做的事务实在太多了,不仅余长宁忙的是不可开‘交’,就连甄云也只得整日留在王帐之中处理军务。
此刻,余长宁正在替甄云代拟一封敕令,用于褒奖耶律宁大军与拔灼第一次‘交’锋的大胜,写到酣处不由提笔如飞,漂亮的大字龙飞凤舞般地出现在了案面的羊皮纸上。
正在此时帐外马蹄声响,一名传令骑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抚‘胸’禀告道:“启禀汗王,唐朝使臣鸿胪寺少卿狄知逊率领百余骑兵越过金河进入我方领土,这是他们递‘交’的入境文书。”
话音堪堪落点,余长宁手中的‘毛’笔微不可觉地抖动了一下,好在甄云此刻视线落在了传令骑士身上,并未发现他的异样。
“拿上来便可。”
当听见汗王的命令后,传令骑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漆封口的信件,毕恭毕敬地放在了王案之上。
甄云撕开信封抖出宣纸细细察看,余长宁虽然好奇其中内容,然而却不能逾越上前与她共睹,只得耐下‘性’子等候着。
及至看完,甄云原本紧蹙的眉头为之松开,淡淡笑道:“国师,虽然大唐的文书中只说派鸿胪寺少卿狄知逊前来出使,然而本王猜想,李世民应该对我们的提议颇为意动,否者也不会派堂堂的鸿胪寺少卿前来,你说对吗?”
余长宁起身笑道:“汗王说得不错,鸿胪少卿乃是鸿胪寺副职,除非重要的出使,否者一般不会出使他国,从来使的分量上来讲,签订任何盟约都已经够了。”
甄云长吁一口气道:“那好,就让我们扫席以待,等候这位少卿大人的来临。”
七天之后,狄知逊与薛仁贵两人终于来到了突厥汗国王帐。
望着‘阴’山脚下连绵无尽的白‘色’帐篷,狄知逊不由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薛仁贵轻声道:“薛校尉,是死是活就看此一举了。”
薛仁贵正‘色’抱拳道:“大人放心,即便战至最后一卒一兵,薛仁贵也会保护大人与余驸马顺利离开。”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狄知逊早已经将这位既谦虚又豪爽的青年校尉视为兄弟,加之两人又曾经在并州共度为难,且还一并返回长安,所以关系自然是无比的亲密。
他重重一拍薛仁贵的肩膀,突然以一种推心置腹的口‘吻’低声道:“薛兄弟记住,能否完成两国结盟迎敌尚算其次,重要的是我们要将余兄弟救出来,目前他的细作身份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一定不要走漏了消息。”
不称校尉而唤兄弟,狄知逊显然是站在朋友的身份上对薛仁贵说的此话,薛仁贵心头一阵感动,点头道:“末将省得,若是不能将余驸马平安护送回国,薛仁贵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狄知逊点头一笑,看见远方前来迎接的突厥骑士,叹息一声道:“虽然并非在战场之上,然而从现在开始却比在战场上更加危险,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啊!”
出来迎接唐使的乃芷云将军,甄云原本是想派余长宁前来的,可是顾及到他以前的身份,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连即将开始的谈判也没有请余长宁参加,从这几点无疑不可看出甄云对余长宁的保护之意。
当余长宁万般无聊地在自己帐内与瑶瑶、苏紫若、秦清三‘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时,突厥汗国与大唐的谈判正式开始了。
李世民深知漠南的战略意义,若是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与突厥汗国共同对付薛延陀,那自然是最好的事情,虽然甄云以后的威胁说不定比真珠可汗更甚,但是在李世民看来,现在的突厥汗国的国势远远还不能与大唐、薛延陀两国相提并论。
况且还有最根本的一点,对于漠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