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一脸关切地叮嘱道:“猡迦钊现在虽然已是成为丧家之犬,但你也一定不要掉以轻心,冲锋陷阵的事情让武艺高强的耶律宁与穆尔去做便可,知道吗?
甄云点了点头,柔声道:“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思远和琉夜的,还有一事甄云想要提醒郎君,请郎君一定切记。 。”
余长宁颔首道:“娘子但说便是,我一定会将你的话铭记于心。”
甄云淡淡一笑,继而收敛笑容正‘色’道:“现在李世民年事已高,且宠信魏王李泰,致使太子~~~~党与魏王党一直暗中争斗不已,你虽是天子帝婿身份尊贵,但切记在局势没有明朗之前,万不可轻易投靠其中一方,免得惹来杀生之祸。”
此事长乐公主也曾对余长宁提及过几次,余长宁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点头道:“娘子说的不错,其实从心里来讲,我并不看好李承乾与李泰,所以也不会加入他们其中一方。”
甄云长吁一声道:“夫君若这般作想,那就最好了,李世民虽是旷古明君,但却在处理继承人方面犹豫不绝,甄云在此可以断言,若他在这般溺爱李泰轻视李承乾,必定会酿成大患。说不定还会发生又一场新的玄武‘门’。”
余长宁有些不能置信地笑道:“酿成大患?呵呵,也怕没有这么严重吧?”
甄云轻叹一声道:“夫君啊,国之权利乃是公器,公器有大道,若是君王参杂自己喜怒哀乐行事,到头来也只会害人害己。譬如三国袁绍宠爱幼子袁尚,致使身故之后诸子萧墙反目成仇,从而被曹‘操’乘虚而入,河北之地尽落敌手;反观曹‘操’一世雄杰,虽然溺爱幼子曹植,但却坚定不移确定长子曹丕为继承人,所以身故之后基业才没有产生动‘荡’,前车之覆后车之鉴,李世民正在步入袁绍的后尘啊!”
余长宁听得怵然惊心,默然一阵勉力笑道:“情况也没有你说的这般严重吧?”
甄云不置可否地一笑,正‘色’道:“以后你若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尽管令人前来漠北找我,切记切记!”
余长宁本想说一句“恐怕远水解不了近火”,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笑着颔首道:“好,我会谨记娘子之话。”
言罢,他突然想起一事,笑道:“对了,不知娘子可有兴趣当一会月老?”
“夫君此言何意?”甄云顿时‘露’出了疑‘惑’不解之‘色’。
余长宁微微一笑,凑到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罢,甄云眼眸中立即闪动着惊讶莫名之‘色’:“什么,你说耶律宁与芷云,他们竟然?”
余长宁肯定点头道:“耶律兄早就对芷云情深一片,而对于耶律兄的情意,芷云心里也是知道的,待到返回漠北之后,娘子还是找个时间成全他们的好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甄云愣怔了半响,这才点头一笑,继而有些自责地开口道:“倒是我不小心疏忽了,好,我会记得的。”
余长宁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真希望时间能够走得慢一点啊!”
甄云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突然美目怔怔地望着他道:“郎君,不如将你以前所有的故事说给我听听如何?”
余长宁惊讶笑道:”什么?所有的故事?你听来作甚?”
“因为我想更加了解你。”甄云柔声说得一句,美目中闪动着动人的神光。
余长宁颇为感动地点点头,沉默半响整理了一番思绪,淡淡笑道:“以前的我乃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惹事生非,有一年的元宵节,巧遇了出宫玩耍的长乐公主,从此命运也是为之改变……”
这夜,余长宁喁喁的低声久久回‘荡’在王帐之内,许久也没有停歇。
……
翌日午时,突厥大军缓缓离开的山岗,向着北方进发了。
望着那迎风飘‘荡’的白狼旗渐渐远去,终于消失不见,余长宁的双目陡然湿润了,双手握拳也是捏得咯咯直响。
站在他身旁的杜禹英忍不住一阵长叹,俏脸写是写满了惆怅之‘色’:“人都已经走了,你还看什么?”
余长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不揶揄地开口道:“我在目送自己的妻子远去,不知杜副使又在思念何人呢?英俊潇洒的齐建王子?”
闻言,杜禹英脸‘色’陡然一沉,怒视余长宁威胁道:“甄云乃是齐建的事情不许你对任何人提及,可知?若我听见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出,一定一箭杀了你!”
余长宁夸张大笑道:“杜副使,若我是你,便不会‘激’怒得知自己秘密之人,以后劝你在我面前老实一点,否者我就告诉天下所有的人,你杜禹英……”
一言未了,余长宁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闪,一只袖箭已是深深地‘插’在了他身旁的大树上,箭尾兀自颤抖着。
见他目瞪口呆的模样,杜禹英面不改‘色’地放下了置于手臂上的袖箭,冷哼出声道:“你若泄漏消息,无妨,我们大不了同归于尽便是。”
“哇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余长宁一脸感叹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何经这么一闹,原本很是郁闷的心境竟舒服了不少。
正在两人怒目相对的时候,柴秀云步履急促地走了过来,轻声开口道:“余大人,杜副使,大总管召见,请跟随本将前去中军大帐。”
一听李绩召见,余长宁自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