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若呵,你何其懵懂也!”欧宁羽摇头一叹,言词陡然犀利了起来:“既然已经一刀两断,那么此人与你再也没有半点瓜葛,他的生他的死他的喜怒哀愁,你都不应该再为之牵挂,然而没想到区区半点风雨,你就暗自担忧坐立不安,眼下竟又想去见他,如此藕断丝连犹豫不决,到头来不禁于事无补,伤心难过的也只能是自己。”
霎那间,苏紫若忍不住泪眼朦胧了,她强咬朱‘唇’压抑住心头的伤感,半响之后这才颤着声音轻轻开口:“紫若明白了,多谢师叔指点。”
欧宁羽轻轻喟叹一声,望着她难以割舍的模样,就好像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轻轻念诵道:“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苏紫若心痛难忍,却没办法前去见余长宁一面,只得对着欧宁羽微微一礼,关上了房‘门’。
愣怔怔地呆立了半响,欧宁羽又是一声轻轻的喟叹,回到自己房中来到窗棂前注视着漫天的雨幕,喃喃自语道:“能够与心爱之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虽然不能在一起,但知道他过的好,那就足够了,不像我,连他的消息也不能与闻,只能留下深深的遗憾,徒增伤感……”
霎那间,一股深切的哀伤弥漫了欧宁羽心头,她垂首蹙眉紧紧地握紧双拳,半响之后才驱走那令人感到绝望的哀伤。
长吁一声,欧宁羽美目中已是‘迷’茫尽扫重现清冷之‘色’,她冷冷地瞄了瞄外面那片黑沉沉的树林,突然抓起雨具身子一展掠过窗棂,朝着外面飞快掠去。
漫天暴雨依旧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冷得瑟瑟抖动的余长宁依旧咬着牙齿倔强的不肯离去,他始终相信紫若一定会来见自己。
峰顶寒凉浸骨,余长宁浑身冰凉,两排牙齿不停作对厮杀,听到华山派内已传来四更的梆子声,他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正在无比失望之时,一把油纸伞飘飘‘荡’‘荡’的进入了树林之中,伞下站着一个高挑婀娜的曼妙身影,就这般静静地立在离余长宁十丈开外之地。
余长宁以为是苏紫若到来,心头顿时为之一喜,急忙提着灯笼大步迎上,半是埋怨半是欢喜地开口道:“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嗯?”
一言未了,余长宁这才发现来者乃是一个陌生‘女’子,不禁当场愣在了那里。
陌生‘女’子头梳双翻髻,发髻上斜‘插’着碧‘玉’龙凤钗,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珠圆‘玉’润,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短襦上衣,袖口上绣着数朵红‘艳’‘艳’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长裙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夜风带动长裙微微摆动,整个人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只可惜‘女’子神‘色’冷然,注视着余长宁没有半点表情,若能嫣然一笑,必定是倾国倾城,羞煞那浣纱西子,汉宫飞燕,。
神思恍然之际,余长宁突然想起了成列在凌云阁二楼的那副佳人画像,虽然画中佳人轻纱‘蒙’面,但余长宁已经肯定来者正是画中之人,她乃苏紫若的师叔,前代传人欧宁羽。
欧宁羽清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余长宁,一双好看的远山眉微微蹙起,余长宁尽管有些摄于她绝‘色’的美貌,然而也丝毫不见退缩,目光也落在欧宁羽俏脸上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