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凝望了一下面前的敌人后,叹息道:“如今敌人太近,弩箭已经难以发挥作用了!眼下要么退到第二道防线去,要么就率领大军杀出去!敌人现在都已经下马,我们用骑兵冲锋,一定能够将他们杀个措手不及!”
“好!”宇文明这时立刻翻身上马,然后厉声对众隋军大喝:“弟兄们,让这些高丽人尝尝我们大隋铁骑的厉害。”
说罢,他便舞动长枪,纵马跃出了这堵内低外高的石墙,直向高丽人杀去。
“宇文兄,你回来啊!你才初次上战场,就留在谷内坚守吧!”罗成见状,不禁大为着急。宇文明虽然只是一个小小伙长,但他却是自己所在大军统帅宇文述的孙子,万一在和自己一起战斗时出了意外,可就百死莫得其赎了。
不过,说话之间,宇文明早已去得远了。
罗成见状,咬了咬牙,不得不也纵马冲了上去。
五百余名隋军骑兵也纷纷上马,挥舞马槊跟随着他冲了上去。
而已经要爬上石墙的高丽士兵,被突然杀出的隋军吓了一大跳。他们好多人还抱着树干撞石墙呢,哪里会想到隋军竟然敢主动杀出来。
在一阵惊惶失措中,他们下意识的扔下树干,然后拔出腰刀,仓促迎战。
不过,以他们手中的大刀,怎么挡得住隋军铁骑和长柄马槊的冲杀。才一接战,他们便被一连刺翻了近百人。
可是,后面的高丽士兵却在渊太济的督促下,如潮水般蜂涌而至,与杀出谷口的隋军厮杀成一团。
宇文明这时长枪上挑下刺,左右开弓,将靠近他身边的高丽军一个个刺死。
他已经浑身是血,身边的隋军士兵也在不断落马,被缓过神来的高丽人杀死。
面对十余名敌人的疯狂围攻,宇文明毫不畏惧,近用刀砍、远用枪挑,在他身边,敌军已经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不过,他却忽然瞥见罗成也率军杀了过来,准备来接应他。
他不禁又惊又怒道:“罗将军,你怎么也杀出来了?这样石墙内的防御谁来指挥啊?”
罗成听闻之后,心中一凛,但却立刻反应过来,于是大声叫道:“宇文兄,你回去守吧!我毕竟比你多些战斗经验,让我来应付这些高丽贼子吧!”
说罢,他便反手一挑,亮银枪挑死了一名冲过来的高丽士兵,奔到了宇文明身边。
“罗将军,不用担心我!这里交给我好了!你是全军主将,不能到这样的危险境地的!而我只是一个小小伙长,根本无足轻重!”宇文明却是毫不动容,依旧奋勇向前,继续杀敌。
罗成呆呆地看着宇文明,看着他那张略带稚气,但却已经被鲜血浸渍的脸庞,心中顿时豪气澎湃。
在这刹那间,他胸中的那股倔强之气被激发出来了。宇文明这种关陇门阀的士族子弟都不畏生死,他一个寒门庶族子弟还怕什么?
罗成于是挺起手中的亮银枪,对着前方狂吼道:“兄弟们,为大隋尽忠的时候到了。杀啊!”
他纵马猛冲上去,手中长枪如电闪雷鸣般刺出,一下子便挑断了一名高丽人的脖颈,然后反手又是一枪,刺穿了另一名高丽士兵的胸膛。
而其余的隋军见两名主将都身先士卒冲了上去,也是士气大振,带着无尽的杀气,怒吼着冲了上去。
他们虽然只有五百多人,但在两千多名敌军中却是横冲直撞,肆意杀戮,所过之所,无不披糜。无论渊太济在后方如何督战。高丽军也无法止住溃退的步伐。
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渊太济无可奈何,只得鸣金收兵,狼狈撤回了原来的阵地。隋军在发出一阵欢呼声后,又回到了石墙背后。
战场上暂时平静下来,敌我双方都损失惨重,不得不暂时休整。
宇文明坐在谷中的一辆大车旁,洪休正在用纱布给他包扎伤口,他挨了一处刀伤和一处箭伤,但都没有伤到要害。不过背上的那处刀伤比较严重,割开了一条很深的口子,以致失血不少。
这时,罗成走了过来,他的头上也包裹起了纱布。昨晚跟随宇文明一起冲杀出去,虽然终于获胜,但他的头上也中了一处枪伤,所幸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
“宇文兄,这次虽然暂时打退了敌人的进攻。但我军也伤亡十分惨重。连同之前阵亡的兄弟,我们一共牺牲了三百五十七名人,受伤二百八十五人。”罗成叹息道。
宇文明的神情也十分沉重,他沉声道:“我们得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如果有什么遗物也一并收集起来,待此战结束后,再将他们的骨灰送回故乡家中。”
罗成点了点头,然后忧心如焚道:“不过这样死守下去也不是办法,援军迟迟未到。而天完全亮后,将有利于以众凌寡的敌军,只要他们再发动这样一次大规模进攻,我们便会谷口失守,导致全军覆没,我们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嗯!我也觉得,不能完全指望援军,必须另作打算!”宇文明目光如矩道。
“哦?宇文兄有什么良策吗?”罗成听闻之后,顿时眼睛一亮。
宇文明缓缓点了点头道:“我刚才冲出去时,已经发现了高丽军的情况。他们其实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精锐。似乎是从各个部队抽调而来,衣甲和武器都有不少差别。因此,这些高丽军在配合上便有些不足。如果我们能够出奇兵杀掉他们的指挥官,他们因为来自不同的部队,在没有统一指挥的情况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