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扶住了栏杆才没从楼梯上滚下去。
只是趴上栏杆时,弄出的动静有些大,吓得底下佣人惊呼了一声,纷纷朝莫皑看来。
莫皑腿有些软,扶着栏杆缓了一会,才重新迈步。
落地窗前,祁逾明抱着锦生,手把手教他写字,似乎对莫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一无所觉。
或者,察觉到了,只是漠不关心。
莫皑远远看着,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天祁逾明教锦生读宫若水书的画面,心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冲上去阻止。
这个念头刚起,她自己懵了一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最终自我解释为:她身为锦生的妈妈,有责任替锦生筛选书籍。
不管她内心如何波澜巨涛,面上总是淡静自若。
祁管家这时端着早餐从厨房里走出来。
莫皑想了想,拦住祁管家,“祁伯伯,给我吧,我送过去。”
祁管家笑眯眯地说:“少奶奶身体好些了吗?”
莫皑纳闷。
祁管家解惑道:“呵呵,是少爷说的,他说你不舒服,吩咐下人做早餐。”
莫皑脑筋一转便想通了,大概是自己起的那么晚,祁逾明以为自己昨晚受到了打击便一蹶不振。
小看人,的确是他的作风。
莫皑心里有些不服气,忽然又听祁伯压低了声音说:“少奶奶,小少爷醒来以后,一直吵着要见你。可少爷吩咐过不要去打扰你休息,他自己带小少爷。我伺候少爷这么多年,知道他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对你,是真心体……”
他忽然住了口,站得十分笔直,表情严肃正经。
莫皑:“……”
她怎么宁愿相信太阳调了个头西升东落也不愿意相信祁伯说的话呢?
接过祁管家手里的托盘,一小段路,活跃着自己的小心思。
为了不波及锦生,莫皑走到桌边时,特意瞄了一眼宫若水的书在哪里。
可她没看到宫若水的书。
祁逾明教锦生写的,是识字卡上的字。
她有些不敢置信,原本想洒牛奶在宫若水书上的计划被打断,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她脑子是空白的,忘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祁逾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凤眸幽深晦暗。
莫皑心虚地手一抖,差点将早餐掀在地上。
强行稳住心神,只是放在桌子上时,仍然带了一下,牛奶晃了晃,洒出一小片。
立即有佣人上前擦拭干净。
祁逾明眸光湛湛,明若观火,“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你想做什么亏心事?”
莫皑强自狡辩,“没,你想多了。”
祁逾明视线如网,将莫皑紧紧罩住,薄唇紧抿,不发一语。
莫皑给他看得心跳加速,脸有些烧,就好像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
她把祁逾明那份早餐放到他面前,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再不吃就凉了。”
把量稍微小点的那份放在自己面前,抱过锦生,用勺子舀了喂他。
期间她一直感觉祁逾明的视线放在她脸上,带着浓浓的探究。
她越发心虚,一直不敢抬头看他。
只是这次,她会错了意。
祁逾明看她,固然有她刚开始神情不自然的缘故,但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个,更多的是探究她为何如此淡定?
明明她昨晚提到她妈妈时,情绪稍显激动,语气哽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此刻,她双眼红肿,精神也没以往充沛,显见的是因为睡眠糟糕又哭过的原因。
可她太过安静淡然,不吵不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祁逾明缩了缩凤眸,是因为她放弃了还是……想到了解决方法。
哼!她能有什么方法?无非是找她那个男闺蜜!
想到这里,祁逾明忽然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手拿刀叉吃早点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略重。
莫皑身体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善,心头一沉,他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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