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她心中不祥的预感伴随着这封信的出现而提升到了最高点——那个徽章印戳太独特了,纵使是她这样的家庭主妇也能一眼辨认出它的来历。
麦穗代表着平等,铁锤代表着公正。
这是一封来自法院的信件。
——为什么法院会寄信给她???
姜佩手指颤抖着,花了好长时间才抖抖索索地扯开了信封,展开了里头唯一一张信纸。
这其实是一张表格,最开头就印着“伊迪亚恩市人民法院传票”几个大字。案由一栏标注的是“非法盗用私人财产”,而被传唤人姓名一栏中赫然填着她的名字——“姜佩”!
看到这张传票上那两个清晰无比的黑体字,姜佩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好悬没一口气直接晕过去——她被人告了?!
非法盗用私人财产?
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小罪名啊!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陷害她?!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自己有得罪过什么人的样子——她只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而已,大多时间又都是在家里,为什么会有人用这样恶毒的方式来对付她?
难道……
她心里一动,掏出光脑给丈夫连伟安发了个视讯。
她是不可能和人结仇的,但连伟安就不一定了,这张传票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生意对手搞出来的小把戏!
姜佩咬着唇,有些焦躁地盯着光脑“正在连接中”的界面,心想着一会儿她要怎么对丈夫说才好呢,那些人实在太不要脸太可恶了,居然想用这种污蔑手段来打击她和伟安的声誉,孰不知他们根本就不怕,就算真要到法庭走一遭也无所谓,她是清白的!
视讯终于接通了。
看着连伟安那张敦厚而熟悉的脸庞,姜佩顿时觉得心头一阵委屈,哽咽着喊了声:“伟安——”
她想说,她收到了一张法院传票。
她想说,有人告她非法盗用私人财产。
她想说,那个污蔑她的人很有可能是你的生意对手。
但这些却都被连伟安粗暴地打断了。
视讯那头的中年男子根本没给姜佩再次开口的机会,如疾风骤雨式的喷溅着自己的口水:“都跟你说了我工作时不要给我发视讯不要给我发视讯,提醒了你几百遍了就是记不住吗!!!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再说!哦,还有,我今晚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你和凯凯悦悦就不用等我了——!”
话音未落,视讯已经“啪”得一声挂断了。
“伟……安……”姜佩茫然地看着已经黑掉的视讯光屏,嘴唇微微颤动着,迟来的泪水陡然从眼眶中落下,滑过不再年轻的脸庞。
没关系的。
姜佩轻轻地擦掉泪渍,安慰自己说,等伟安回家说也是一样的,这事并不是很急。
没关系的。
——只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淡薄了呢?
姜佩擦干了眼泪,深吸了口气,花了几分钟平复好了心情后又掏出光脑给瞿夙炎发了个视讯——她想让瞿夙炎帮她查一查,那个告她的人到底是谁。
瞿女婿是超级巨星,又是贵族,他肯定有门路!
视讯连接的超级快,可是光屏上出现的人却不是姜佩的“瞿女婿”,而是一个自称名叫容止的助理。
“瞿夙炎呢?我女婿在哪?”姜佩柳眉倒竖,不客气地诘问小助理。
小助理容止显然被吓了一跳,带着点小心翼翼地望着光屏中气势汹汹的女士:“女婿?您是——?”
“我是姜佩!”姜佩趾高气昂地说明自己的身份,“我可是你们老板的岳母啊,你居然不认识我?”
“啊,是您啊!”容止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唯唯诺诺地问道,“请问姜女士您有什么事吗?”
“我不找你!我找你们老板!你们老板人呢?”
容止立刻为难地皱起眉头:“姜女士,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老板现在不在,他去翠玉星开展公司业务去了。”
“什么?!”姜佩尖叫了一声,“那你把他的视讯号报给我!”
“啊?”容止傻傻地张嘴,“我不知道老板的视讯号啊,我只是个小小的助理而已,来公司这么久连老板的面都没见过呢!”
“什么?!”姜佩气急了,“那为什么瞿女婿留给我的是你的视讯号?!”
“那个啊……”容止挠了挠后脑勺,笑得一脸憨厚,“因为我就负责这些啊,什么主管的亲戚来访啦,员工的前女友上门撒泼、前男友过来找茬之类的事都归我管。”
“啪!”姜佩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另一头的容止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抹邪气的笑意,将那帮“路过”的女员工们全都迷得五迷三道的。
姜佩简直要疯了。
丈夫那里根本就不想听她开口,瞿夙炎那儿又明显的打着“此路不通”的标识,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左思右想了好久就是想不到有谁现在能帮她一把的。
谁呢?还有谁呢?
一个人的名字慢慢从她心底浮现了出来——程元光。
这个人是知名律师,跟法院打交道的次数肯定不少。
姜佩眼前一亮,在通讯录中将他的视讯号找着后立马就拨了过去。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给程元光发视讯呢。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程元光找她来着,每每交谈,两人之间也仅限于:
“林茶最近过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