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病这么泛滥吗?
老港城这里最爱吃汤煲,养胃润肠护肛,胃病啃不动这片地界,很少涉足。
都集中在南喜月身边,那肯定是南喜月有问题。
贺音起怀疑南喜月嗜辣,做饭多油多盐口味重,喜欢吃腌咸菜烧鹅这些,且特别节省,过夜的饭从来舍不得扔,过年过节的饭能一直吃上半个多月,直到坏到实在不能吃为止。
他觉得这个猜测靠谱。
南喜月前两任丈夫是烂赌鬼,肯定拖累全家穷困潦倒一身外债,为了生活,南喜月必定要扣扣索索,甚至可能要到菜市场捡菜叶子回家做饭……
省什么也不能省吃的。
嗳。
真是烂锅配好盖,可惜南……
心中感慨还没落下,贺音起猛然狼狈侧倒,躲避从天而降的不速跳楼客。
这位跳楼客造型经过精心设计,目的是为了死后成为猛鬼,找凶手报仇。面容贺音起没看清楚,因为下降速度太快,但衣着打扮他看清了九分。
她穿着红裙子红风衣白鞋,右手还抓了把红皮黑里的雨伞,头下脚上直挺挺朝下砸,目的地就是贺音起侧倒前的那个浅坑。
“有没有搞……”
“你有病啊!”
贺音起受惊后劈叉的抱怨声同安欣骂他有病的声音并驾齐驱,同时从两张嘴里冒出来,安欣的说完整了,贺音起的却只说了一半。
因为他发现,刚才那位跳楼客没了!
上下左右前后,贺音起三百六十度观察一遍周围后,用僵直右脚跟砸了浅坑几下,确定浅坑不能被砸穿,不是一道施展了障眼法的时空之门。
摆出猴哥姿势,贺音起左手架在额头上挡住刺眼阳光,退后几步,眯眼盯着空旷楼顶,怀疑他刚才是撞鬼了。
很有可能。
如果不是鬼,那就是有人在恶作剧倒放风筝,在人形风筝落地那一瞬间,将风筝抽回楼顶藏起来。
可这座楼半空混乱交杂各种生活用线,想要在几秒钟之内毫无痕迹的倒放风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真见鬼了?
“你在看什么呢?”安欣不耐烦的推了贺音起一把,皱着烦躁苦瓜脸朝楼顶看,“上面有鬼啊。”
“啊,有鬼。”贺音起指指刚才那个浅坑,又指指楼顶,“你刚刚没看到吗?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从半空飘下来,这会儿又站上去了。”
打了两个触电式的寒颤,贺音起一把捞起安欣右手,逃命似的朝前狂蹦,“快走啊,小心被鬼缠上。”
随着贺音起跑了几步后,安欣猛然抽出手,让贺音起呲溜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哈……”
恶作剧成功的安欣,拿贺音起的不幸当乐子,亮开嗓子拔着高儿大笑。
黑着脸爬起来,贺音起在心中黑账本上记下这一笔,准备过后双倍回报这个歪牙黑舌的乌鸦嘴。
还没把黑账本放回脑柜里,贺音起再次打开它,又记上了一笔账。
这笔账来源于法政处的长官,一位仿佛成精切蛋鱼的中英混血老男人,威廉王。
威廉王脑袋直接长在肩膀上,脖子被脑瓜子耷拉下来的肉给挡住了,憋憋屈屈藏在后头。这个窝囊的脖子,平时在脑袋和肩膀前大气不敢出。
贺音起出现后,它却猛然窜出来,趾高气昂的顶起切蛋鱼头,像是宰相家看大门的,在无名小卒烂赌鬼贺音起面前全方位展现欺软怕硬傲慢无理这两个词。
威廉巴依长官,不屑用眼睛看贺凡提这个低三下四小破烂,怕脏了眼珠子。
他用鼻孔看。
还用赶鸡赶狗一样的态度,驱赶贺音起。
怪不得安欣打他。
活该他再次被安欣打!
在安欣冲出来打威廉的时候,贺音起叫了声好!
上次威廉王被打,有组员帮忙。
这次他没那么幸运。
组员大部分被调出去干活,剩下那三瓜两枣的,都默契假装没看见,溜到别的地方给安欣腾出场地。
“别打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亲自去。ok?”怕疼的威廉王,屈服在安欣的铁拳下。
看威廉王那浑浊乱晃的眼珠子,贺音起心中有了数,这个老切蛋鱼过后肯定会报复。
但无所谓,过后报复他见招拆招,此时必须让威廉王上岗。
大力士安欣一把将威廉王提起来,像是提溜野猪一样,扯着威廉王领着朝外拖,“你要是敢糊弄我们,我让你以后没牙吃饭。”
“不敢不敢。我这么重,别累着你,我自个儿走。”威廉王前倨后哈腰,态度跳楼价转变。
冷哼一声,安欣松开手,赶牛马一样赶着威廉王走在最前面。
贺音起一瘸一蹦跟在他们身后,目光不固定在前方,而是不停朝两边楼顶扫视,警惕着那位神出鬼没的跳楼客。
机会留给准备好的人。
有了准备的贺音起,在跳楼客再次砸向他的时候,轻松蹦到旁边,给跳楼客让出地方。
这回他看清楚了。
跳楼客有脸没五官,五官不知搬迁到了什么地方,之前寄居处成了黑窟窿。她也没钻进土里,脑袋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整个身体就像是突然关闭的电影,消失无影踪。
贺音起不明白这跳楼客为什么总盯着他使劲,又不是他逼死了跳楼客。
“找别人去吧,啊,大姐。我没空帮你。”贺音起用灵魂同跳楼客沟通,希望跳楼客别盯着他,他可没时间去帮跳楼客的忙。
这眼看一天就要过去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