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知道她对医术,从来都是如痴如醉。这是她的追求,是她的爱好,是她投身去做的事,他也不能干涉。
因此,也就不再多说了。
顾婉却又笑道:“你不要多想,论才貌,又有谁能比你强?”
宁卿闻言微微一笑,这话说的,还中听那么一点点。
刘子初在这边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顾婉便让人将他送去了春回堂。那边有顾大夫在,也不用她多操心。再说她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也不能再做那些事了。毕竟,做天花疫苗,是有一定风险的。
她当初虽然口上说原谅了那些听信流言诬蔑逼迫她的人,但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的,回到楚湘去。一来是顾虑到孩子,一路颠簸,说不定会出个什么意外。而来,也是她的确喜欢这个地方,清清静静的,多么自在?即便偶尔有一两个人前来拜访,那也算是正好让她的生活不那么无聊。
这日,刘子初才刚走了没多久,陈夫人便来了。
陈夫人脸上似乎晕染着浅浅的忧愁,才刚被顾婉让着坐下,便说道:“今年又有很多人想要种药。”
前年收成,导致去年不仅仅楚湘城周边的农人,即便是相隔很远的,都想要停掉地里的庄稼,改种药田。去年是王妃支了招,从药苗子开始就控制。药苗供应不够,就算有再多的人想要种,那也是不行。
去年的收成又是颇为喜人,由此一来,更是激发了更多的人想要种药田的意愿。但正如王妃说了那样,药材毕竟不能和天天吃的粮食一样,要是大家都种,可不就乱了套了?
陈夫人说的这事,也在顾婉的预料之中,联想起去年的情况,便问道:“苗子那边,怎么个情况?”
说到这事,陈夫人叹息一声:“那边的形势也不太好。春上的时候那场天花,人人自危,谁还敢去伺弄那些药苗子?如今虽然过了农时了,但好在不算太晚。只是,坏就坏在,要种药的人多,但是药苗子却很少很少。”
顾婉闻言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情况,又该如何解决?
药苗子少,是因为春天的时候培育的不好。而培育的不好,则是因为早先的疫病。这样的愿意,谁都无法指责谁,大家都是受害者。
“为了争抢药苗,很多人甚至都打了起来。”陈夫人继续说道。
顾婉蹙起了眉,这也正是她最担心的地方。若是等场面彻底陷入了一片混乱,那又该如何?
思索片刻,顾婉看向陈夫人说道:“你让人去悄悄地通知卖药苗的人,让他们把价格抬高一倍。再传我的话下去,去年种过了药田的,若是今年种不上的话,一亩地赔二两银子。”
这样的做法,一来抬高了成本,二来又给不种药材的人一些补偿,应该是能控制的住人们的热情。
只是,陈夫人闻言,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药苗的价钱抬高一倍,会不会太多了?”
顾婉摇头:“放心,他们能付得起。况且因为今年春天天灾人祸,导致药苗减产,严重供不应求,抬高价格,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陈夫人闻言点点头,她会尽快去办。
与顾婉说完药田那边的事情之后,陈夫人便回去了,但顾婉却还在一直思索着关于药田的事情。
她当初的想法,是想将楚湘的药材种植业发展起来,到时候可以办个药材展会之类的,为楚湘打响名声。
但这展会,也不是说办就办的起来的,最起码的,首先要让楚湘成为这附近,乃至全国数得着的药材供应地,或者是药材集散地。
为了这个目标,她一直在努力着。
正当她冥思苦想的时候,忽然听见传来小包子糯糯额声音。
“妈妈,妈妈……”,小包子一边喊着她,一边飞快地迈着小短腿,向她跑了过去。
顾婉要抱他到椅子上坐下,却被他拒绝了。不让她抱,而是自己奋力地爬了上去。
要是以前的话,他肯定会爬到妈妈的腿上坐着,让她抱着。但现在不行,妈妈肚子里还有小妹妹。
一想到小妹妹很快就要出来了,他就高兴的很,早就迫不及待了。
小包子在椅子上坐下,将手中拿着的书放到她面前。
顾婉见他坐的端端正正的,神情严谨地看着她,便笑着把书拿了起来。
“昨天学到哪里了?是不是学到五服散这个地方了?”顾婉故意问道。
“不是不是”,小包子忙回道,“学到葛根和芦根了。”
顾婉本就是想考验他一下,看他能不能记住,结果和她想的一样,他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错。
然而,她想了想,却忽然合上了书,看着他说道:“我们今天不学这个了好不好?”
小包子眨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她。妈妈不是常说温故而知新,每天都要学的吗?怎么今天就不学了呢?
正思疑间,又听顾婉说道:“温故而知新的确很重要,但学以致用更重要啊。”
说着这话,她便将他从椅子上抱了下来,牵着他的手,走到门口,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宝贝你看,这是什么?”顾婉指着眼前漂浮着的细小物体问道。
小包子歪头看了许久,粉嫩嫩的小嘴微微嘟着,细腻如瓷的脸上染着两团微微的红晕,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小眉头皱着,但却依然不知道眼前看到的是什么。
于是,他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顾婉将他搂到了怀里,说道:“这是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