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本宫相信,一定不是你做的。”萧贵妃又安慰顾婷说道。
顾婷用帕子擦擦眼泪,点点头,十足地惹人怜惜。
“你们家,赵姨娘如何了?”萧贵妃问道。
顾婷一听她问起这话,心中警觉了起来,但是面上却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回道:“还是老样子,一直在自己院子里,整日吃斋礼佛,不常出来。”
萧贵妃闻言点点头,说起鄂国公府的姨娘赵氏,就连她,也会为之动容。
当年,说来也是巧的很,鄂国公夫人周氏和姨娘赵氏竟然同一日生产,更巧的是,两胎生的,同为女儿。周氏的孩子早出生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即是鄂国公府的嫡长女顾婷。而赵氏的孩子,因为出生后没几日病了,带去道观祈福,谁料半路遇上了强盗,赵姨娘是回来了,但是身上的财务以及孩子,却没了。
据跟去的下人说,那伙强盗,径直将孩子扔下了悬崖。那么高的崖,那么小的孩子,肯定是活不下来了。后来国公府派人去寻找,但是找了好几个日夜,竟是没找到那死去的孩子的尸骨。
没了孩子之后,赵姨娘大病了一场,之后,便过起了清心寡欲的日子,整日吃斋念佛,说是为她死去的孩子祈祷。
正是因为此,她在鄂国公府的地位,不但没有下降,反而因此,更为尊贵了起来,直接被抬了贵妾,且后来又生下一子。
想着这些事情,萧贵妃不禁叹息。她当年也是差点经历过丧子之痛的,所以自是理解那种心情。
如果当年宁卿没有活下来的话,说不定现在,她也是万念俱灰了。
不过,她是幸运的,她的儿子,虽然让她简直操碎了心,但是起码,他活的好好的。
宁卿不但好好的,而且此时正笑的十分欢乐。
“咱们出去吧,雨后的空气多清新啊,出去走一走,游一游的话,我的病就会全好了。”顾婉看着他说道,语笑嫣然。
昨天上午的时候天还好好的,但是到了晚间她回家的时候,竟然开始下起了雨。她寻思着雨不大,快一点走回去的话,也不会被淋湿多少,于是便冒着雨回家了。
谁料,今日早上起来之后,竟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说话也带着鼻音,嗓子里也是不舒服。没想到,昨天淋了那一点雨,竟然感冒了。
一点小感冒罢了,顾婉也没当回事儿,吃过早饭之后依然去了春回堂。
但是宁卿见她病了之后,便不高兴了,非要让她回去休息。自己都还带着病呢,还想给别人看病。
顾婉见他一副绝不相让的样子,知道不听他的话,是不行了。不过她又真的不想回家休息,想了想,好久没出去散散心了,倒不如趁着这机会,拉着他一起去。
宁卿起初不同意的,但是耐不住她这一番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苦苦哀求,便答应了。
刚刚她抓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央求,让他很是受用。这女人平日里不是凶巴巴的,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像这样一副小女儿情态,可真是没见过。
他不忍心拒绝,因此就答应了。和他一起出去,有他在一旁看着,料她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走吧,赶快的,别让你师父看到。”顾婉扯着他的胳膊说道,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
宁卿轻笑,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听见玄虚子的声音不适时地响了起来。
“别让我看到什么啊?”他手上摇着折扇,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向他们走了过来。
他刚刚只听到了后半句,没有听到前半句,此时见他们二人如此甜蜜,以为是怕被他看到了会害羞。
“你们继续,不要管我,继续就好。”他呵呵笑道。
说着这话,竟然坐了下来,没有丝毫要走的样子。
顾婉看了宁卿一眼,面露苦色。
真是不巧,正想躲着他呢,偏偏又被他给看见了。照他以往的恶行,一定会跟着一起去。他要是跟去了的话,让她还怎么开怀地玩?
那么大一个灯泡,他自己为何就不觉的碍眼?
不过看来是顾婉想多了,玄虚子完全没有那种觉悟。
“去拿些三七粉来吧,好像不多了。”宁卿说道,状似漫不经心,实则意有所指。
“好啊,我也记得不多了,这就去拿。”顾婉笑着回道,转身便出去了。
“哎,你们……”玄虚子在一旁不淡定了,他自己的徒弟,他会使出什么手段,他一清二楚。
“你个孽徒!孽徒!欺师灭祖啊,看我哪天好好地收拾了你!”玄虚子咬牙切齿痛哭流涕地指着宁卿骂道。
顾婉出门之后,果然去了药柜上,拿了一大包三七粉回来。
经常听见宁卿说三七粉,本来她很是不解的,直到宁卿和她说明了原因,这才明白。
原来,如此厚脸皮的玄虚子,唯独害怕三七粉。也不是他怕,是他的脸怕。他的那张脸只要一沾上了三七粉,就会长红疹,看上去触目惊心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将他那张迷死万千少女的俊脸给毁了个透彻。
关于他的年纪,宁卿虽不能确定,不过据他猜测,最少也有六十多岁了。
当顾婉得知之后,十分不敢相信,六十多岁的人,竟然长着一张三十多岁的脸,这简直就是要逆天的节奏。
或许真是因为年纪大了,玄虚子尤其在意自己的脸,对于三七粉这个东西,每次听到,都像是闻猛虎下山一般。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