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笑了起来,笑的凄然,笑的人心隐隐的钝痛。
他若是不爱她,不爱不就的真的是对的,她和他,是不会有结局的。奈何她还一直在傻乎乎地等待着,就等着某一天,她真的能进了他的心。
但现在看来,她真是天真的可以。即便真的走进了他的心,那个人,也不是完整的她。
她承认自己刁蛮任性,有时候也会不讲道理,但她也知道,她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或许,真的到了要彻底斩断情丝的时候了。
那么,安阳公主的这个请求,她应该要拒绝了,她做不到。
然而,正当她要说出拒绝的话的时候,却又是听她说道:“我瞧着,文修对你也不像是没有心的样子,所以——”
说到这里,安阳公主向她微微一笑:“你试试看吧,走进他的心里,让他忘掉过去。”
云裳似乎呆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连之前想好的要拒绝的话,也是说不出口。
刚刚安阳公主的话,再一次让她心动了。
如果安阳公主和宋文修真的把她当做别人的影子的话,那她肯定不因任何理由而妥协,绝对会拒绝。但刚刚她那句话“对你也不像是没有心的样子”,让她心动了,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她说的,是真的吗?他对她,真的有心吗?
只要是有一点,那就好了吧。哪怕再少再少,她都不觉的少。她会拼尽全力,把那一点点的心,变得很大很大,直至最后,完全被她塞满。
于是,鬼使神差的,她答应了她。
安阳公主笑了起来,心头涌出一片安慰。
为了宋文修,她想尽了办法,几乎什么办法都用了,但他就是不愿意娶妻成家。只希望这一次,真的能成功。
但她没有和云裳明说,这条路,任重而道远,而且满是荆棘艰辛。成与不成,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云裳又继续在这里陪安阳公主住了几天。
宋文修是在顾婉走后的第三天清晨回来的,他回到家之后,先是去了母亲的院中,向她问了安。
安阳公主见他发丝上带着湿润的气息,便知道肯定是赶了夜路了,不禁心疼地说道:“就这么急?不能白天再赶路?”
说罢这话,便拉着他一起去吃早饭,让他吃过饭之后好好睡一觉,不要再出去了。
在饭厅里,当宋文修看见云裳的时候,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诧异。
她还没走?
其实他这次出去,并不是因为哪里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他去处理,仅仅是因为,他不想在家里,他想躲着她。
他知道母亲是什么心思,但这种安排,他不会接受。他也知道,云裳喜欢他,但他却不喜欢她。
他不是那种喜欢藕断丝连,黏黏糊糊的人,既然不喜欢她的话,那就表现的清楚明白,不要给她一丁点儿的想望,以免最后耽误了她。
所以,一般只要有她在的时候,他都尽量避了出去。
这次听说她来了之后,他就紧急离开了,一直过了十天,这才回来。本以为她应该走了的,但不想,却仍然在这里。
但是人既然在这里,就不好再说什么,宋文修只礼貌地向她一笑,随后扶着安阳公主在桌边坐了下来,并没有表现出对她多么热情。
安阳公主坐下之后,宋文修为她盛了一碗燕窝羹放到她面前。
“你不用管我,赶快自己吃完去好好睡一觉,瞧你,准是一夜没睡,眼底下都青了。”安阳公主凝眉看着他,心疼地说道。
宋文修温柔地一笑,又拿起一只碗。然而,就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才触到白玉小碗的时候,忽见另一只小碗,里面盛着燕窝羹,被送到了他面前。
不用抬头看,他都知道这是谁送过来的。
然而,他却轻轻一笑,说道:“谢谢,姑娘自己用吧。”
他依然将那只空碗拿起,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小米粥。
云裳顿觉尴尬的紧,她整颗心,整个人,就如那碗燕窝羹一样,被晾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好安阳公主为她解围,几下把自己碗里的吃净了,又将那碗拿到了自己面前。
“你这孩子,口味可真是越来越淡了。”安阳公主向宋文修嗔道。
但宋文修却没回话,只将自己碗里的小米粥喝完,又让人奉上香茶漱了口,便起身走了。
经此一事,云裳心中倍觉委屈,哪里还有吃饭的胃口?
安阳公主见状,便劝道:“别太往心里去了,他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等我说说他去,你快吃东西。”
云裳即便真的没什么胃口,也只能吃下了一些。
但她越是想,越是觉的不行。她是答应了安阳公主,要努力试着走进他的心里。但眼下这情形,他就像是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的样子,不但没有,而且还在躲避。她完全处于一种被动的境地,这怎么可以?
不管怎么说,她都要掌握了主动权,这样才不至于一筹莫展,毫无希望。
宋文修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先是写了一点东西,随后便宽衣躺在了床上。
连夜赶路,的确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但他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刚刚那一幕,清楚地显露出母亲的意思。
和云裳在一起——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她的身影,娇小玲珑的,喜欢穿一身红衣。
想着想着,宋文修心中暗暗想着,她真是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