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车上,夏扶风便找出来伤药和绷带,打扎一下伤口。
花疏影再次拒绝,“不用了,你去叫坠儿来。”
夏扶风面色变了数变,最终还是沉着脸下车,将坠儿换了上来。
坠儿胆战心惊地爬上马车,一进去就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说道:“少爷,刚刚你没看到,王爷的脸色真是太吓人了!那样子,就跟我抢了他老婆似的。”
花疏影嘴角一抽,“你本来就是在抢他老婆啊。”此话一出,她就恨不能堵上自己的嘴,瞧瞧,这都是说得什么话!
坠儿轻嗤一声,很是不屑,“少爷你对新身份的接受能力还挺强哈。不过说起来,王爷吃醋的样子倒是跟叶宫主简直是一模一样,我总觉得自己会死得很惨。”
听到叶扶风,花疏影神色微暗,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无所谓道:“你少胡说八道,他们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哪里一样了?你不能因为他们名字一样,就觉得所有的东西都一样。再说了,本少爷和叶扶风那个神经病可没有任何关系,我可是要做夜王妃的人。”
“啊呀,夜王妃,失敬失敬!”坠儿揶揄地看了眼花疏影,一边动作麻利地帮她处理伤口,一边愤愤不平地碎碎念,“上次你被那个什么玄机子打伤,回来后大宫主叫我给你包扎伤口,你是不知道当时叶宫主脸色有多难看。”
坠儿说着歪头想了想,“我记得当时,嗯,叶宫主想要亲自为你疗伤,但是大宫主以少爷你只喜欢男人、男男授受不亲为由拒绝了。然后叶宫主黑着脸问那为什么我就可以,难道男女就不会授受不亲?你猜大宫主当时怎么说?”
花疏影一脸黑线,心中大概有个答案,但还是配合得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坠儿柳眉倒竖,“大宫主眼睛眨也不眨就说我是男的!啊!真是太过分了!人家以后还要嫁人呢!”
“噗。”花疏影忍不住喷笑,自己想的是一回事,听坠儿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想起花千寻那只妖孽,也真是像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只不过,叶扶风那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吃醋呢?花疏影垂眸无声笑了笑,并不把坠儿所说的话当真。
接下来的路还算顺利,数日后,一行人总算是来到了逍遥城外。
此时洪水已经暂时退去,但洪灾所带来的噩梦却并没有结束,被大水淹过的城池村落皆是满目疮痍,房屋被冲垮,随处可见的残垣断壁,路边上是没人收敛的尸体和饿得面黄肌瘦的难民。
一场水灾,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背井离乡。
花疏影心里有些不好受,她出生在衣食无忧的和平年代,从小过惯了富足的生活,对于这样的灾难,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震撼,是直白而惨烈的。
夏扶风看出来花疏影的异样,心道她一个靠山王府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贵公子,怕是不知人间疾苦,便轻声宽慰道:“天灾**,总是难免。我们能做的有限,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