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扶风这会儿已经大概明白了花疏影之所以会有此番举动的原因,禁不住一阵风中凌乱,他轻抿嘴唇,一言不发地走向花疏影。
花疏影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脊背顿时绷得笔直,下一秒钟,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长腿一迈,就跳进了云晚歌的房间里。然后,转身,关门,上锁,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夏扶风刚好行到云晚歌房门前,猝不及防花疏影给他来这么一遭,鼻子差点没被忽然紧闭的房门给撞到。他心有余悸地盯着门板,苍白的脸顿时黑了个透。
房间里,花疏影关好房门,便是一阵懊恼崩溃,好端端地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关门啊啊啊啊!这下子岂不是更加说不清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呵呵!
云晚歌取了药回来,他当然听到了之前的关门声,禁不住脚步顿了顿,继而若无其事地走到花疏影跟前,把药递给她,“怎么了?”
花疏影轻扯嘴角,想要却笑不出来,“没事,就是想借你的镜子上个药而已。”她一边说着,一边找到房间里的镜子,“云晚歌我跟你说啊,我怀疑我房间里有老鼠。可恶,竟敢把我的嘴巴咬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少爷昨夜眠花宿柳去了呢!”
云晚歌默,心里大概知道那只老鼠的身份。他心里有些不好受,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耐心地等花疏影涂完了药,这才道:“这药药效很快,不出半个时辰,便可消肿化瘀。不过,小影,在你离开我的房间之前,或许应该好好想一想,等会儿出了门要如何对夜王殿下解释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花疏影垮下脸,“……”
等花疏影无比纠结忐忑地走出云晚歌的房间,却发现夏扶风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她不由得松一口气,心道这件事或许就算是过去了。
回房间又待了一会儿,果然嘴巴很快就恢复完好了,花疏影忍不住默默地感慨了一番云晚歌的医术。
稍后云晚歌说是要去疫区转转,花疏影便自告奋勇,想要跟着一起去。
消失了小半天的夏扶风也重新冒了出来,表示要与花疏影和云晚歌同行。
云晚歌也没有拒绝,夏扶风毕竟是这次赈灾的钦差,若是一直不出面,反而不好,只是分别给了他们遮挡口鼻的特制面纱,以及一些预防瘟疫的药物。
三个人乘坐一辆马车往疫区赶,花疏影暗戳戳地瞄了瞄夏扶风,发现他自从出现,脸色就有些不好,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难道是因为刚才她把他关在云晚歌门外的事,叫他的一颗玻璃心又碎了?
唉,大小姐就是难伺候!
一路上,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这叫花疏影这种嘴巴几乎闲不住的人,恨不能找个大喇叭对着夏扶风和云晚歌的耳朵吼上几嗓子。
好容易到了疫区,望着里面凄凄惨惨的景象,花疏影就再也没工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云晚歌的动作很快,一进入疫区,就立即进入工作状态,逐一询问感染瘟疫的灾民身体状况,并吩咐人熬药、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