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珩翼只要一想起那一日在寝宫里,被夏乘风逼至绝境孤独无助的情景,就禁不住怒不可遏,若非念着那人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最为器重的儿子,他早就将夏乘风就地正法了。他忽而冷厉的语气,“拉下去!”
黎贵妃被人大力地拉着扯着拖着,她苦苦挣扎,奈何力气怎么敌得过两个年轻的太监。
眼见着自己百般恳求都得不到夏珩翼丝毫怜惜,想起黎家的下场,想起被关进死牢的儿子,黎贵妃忽然悲从中起,忍不住怒道:“夏珩翼!你以为,你杀了臣妾,自己就能得好了吗?哈,你自己的身体,到底糟糕到了什么地步,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吧!你今日杀了臣妾,不出三日,就得下来地府陪着臣妾,能得皇上相伴,臣妾也算死得其所了!”
此话一出,夏珩翼霍然变了神色,他猛地逼近黎贵妃,一脚踹到她的心口,“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皇帝?”太后被夏珩翼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一大跳,再想起刚刚黎贵妃所言,禁不住神色变幻,她指着黎贵妃,问的却是夏珩翼,“皇帝,她那话,是什么意思?”
夏珩翼也很想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者,他早就已经明白了,只是不敢也不肯承认而已。“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无视太后的问话,厉声又问了一次。
黎贵妃大笑不已,状若癫狂,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臣妾是什么意思,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么?何必还要多此一问呢?”
夏珩翼颓然,面色隐有灰白之色,“朕近来常觉得身体虚弱,神情恍惚,偶有意志不受自己控制……是你在背后搞鬼?”
黎贵妃得意道:“是啊,皇上才知道吗?”
“贱人!”不等夏珩翼说什么,太后倒是先一步发作了,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到黎贵妃的脸上,“你到底对皇帝做了什么!”
“啊!”黎贵妃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怨毒地瞪着太后,眼里充斥着怨恨与得意,“我做了什么?不过是给你的好儿子每日食用的药膳里加了点东西而已。放心,这药温和得很,人在临死前是不会感觉到任何痛苦的。”
太后怒不可遏,“你!你!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枉费哀家这些年对你万般疼爱,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狠毒!为什么!这些年,皇帝对你,难道还不够好么?你虽不是皇后,可却与皇后无异,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啊,我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啊!”太后的话大概是触到了黎贵妃心底某个角落,她忍不住喃喃自语,神情哀戚,“可我为什么要满足!想我堂堂黎家嫡女,就是做了皇后,也一点不会辱没了你们皇室的身份!可是皇上呢,皇上却只心心念念着那莫须有的皇后!而我之于皇上,不过是统管后宫的工具罢了!我为什么要满足呢?我是人啊,我有感情的,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太后不想跟黎贵妃谈谈论这些,径直问道:“解药呢?把解药交出来!哀家或许还能替你向皇帝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