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林玉弦便一脚踢翻了脚下的凳子。
哐当!
凳子倒地,林玉弦脖子被勒住,一瞬间便面红耳赤。
身边的宫女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急急忙忙扑上前救人。
夏乘风黑着脸,一掌斩断了白绫,林玉弦从半空跌落。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夏乘风一字一顿,每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玉弦摸着肚子,有恃无恐,“非是臣妾要闹,实在是臣妾不得王爷喜欢,已经无颜苟活于世。这当娘的不讨喜,日后便是生了一儿半女,怕也不会得宠。与其被厌弃,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夏乘风负手而立,脸色漆黑如墨,他一手执着林玉弦,久久不能言语。
年老的大夫被人提溜着进来,一看到这阵仗,差点吓得腿脚都软了。
夏乘风阴冷薄凉的目光看过来,“有劳大夫为林侧妃诊脉。”
大夫连连称是,连滚带爬地扑到林玉弦身边,“劳烦这位娘娘把手给老朽。”
林玉弦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把手伸过去。
老大夫战战兢兢地在林玉弦手腕上垫了一方干净的手帕,这才敢开始诊脉。良久之后,他对夏乘风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这位娘娘,是喜脉。”
林玉弦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夏乘风却久未言语。
周围的气压似乎越来越低,老大夫脸上的笑几乎要维持不下去。
就在老大夫以为自己即将横尸当场的时候,夏乘风总算是挥了挥手。
立即有人把大夫送走。
林玉弦跪坐在地上,仰头期期艾艾地看着夏乘风,声音娇滴滴的那叫一个温柔,“王爷,妾身”
夏乘风身体微僵,须臾,他转过身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林玉弦面前,倾身对着她伸出手来,“地上凉,小心腹中孩儿。”
林玉弦轻嗔一句,“讨厌。”但还是万般娇羞窃喜地将手递给了夏乘风。
花疏影有种想要自戳双目的冲动,这郎情妾意的一幕,看得她可真是不爽。只是,夏乘风的反应,为何有那么一点点奇怪呢?
这一夜,夏乘风留宿林玉弦房中。
花疏影自知不是动手的好机会,只好悄无声息地离去。
翌日,便有一道圣旨被送进了靖王府。
侧妃林玉弦身怀有孕,特册封为靖王正妃。
一时间,林玉弦风头无两。
花疏影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很是平静,并无任何起伏。
反倒是坠儿惴惴不安地,好几次欲言又止。
到最后,花疏影实在是被坠儿那一副“我有话想说可是我不敢说”的表情给弄得无奈了,抬手赏了她一记爆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坠儿摸着脑门,“少爷,我发现少爷说话是越来越粗鲁了。明明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花疏影暗暗心惊,心道该不会是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哪里露出了破绽了吧?她禁不住干咳一声,阴测测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坠儿,“那你说说看,本少爷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