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风笑得纯良,“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蛇窟。”
五年前,叶扶风被夏乘风困于地宫蛇窟,令他险些丧命。后来他脱险以后,就命人将那些蛇全都转移到了王府的蛇山,并在此修建了一处新的蛇窟。
柳讷言脸色灰白,手脚并用,剧烈挣扎,“不不不,绝对不行!那些冷血的畜生,想想都觉渗人。”
“本王管你渗人不渗人,总之,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不是死活不肯出门吗?那干脆就留在里面好了!叶扶风说完,就直接将柳讷言从洞口给丢了进去。
黑漆漆的洞口里隐约传来柳讷言的哀嚎声,那声音听着都带了哭腔了。可怜的小书生,何曾见过这么多的蛇,花花绿绿、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他趴在地上,看着一条条高昂着脑袋、吐着信子的蛇,欲哭无泪。
“你你你!你们不要过来!”柳讷言爬起来,跪坐在地上,手指着其中一条蛇,白着脸义正辞严地怒斥,“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下一点都不喜欢你,还有你!你!你们千万不要过来!”
那条蛇歪着脑袋,看着柳讷言的眼神隐约带了几分蔑视。
柳讷言顿时觉得自己被一条蛇给小瞧了,他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怒指那条蛇道:“你看什么看!子曰,非礼勿视,听到没?”
蛇群被柳讷言的动作惊扰,顿时躁动起来,纷纷绕着他爬来爬去,花花绿绿的身体扭缠在一起,细微的摩擦声直叫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柳讷言瘪了瘪嘴,连忙不情不愿又小心翼翼地坐了回去。他盘腿坐着,眼圈已经开始泛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那些蛇听。“你们这些畜生,就知道欺负人,这么一大群长虫,对付我一个人,你们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不会觉得脸红吗?不会觉得羞耻吗?”
蛇群悠悠地围着柳讷言转圈圈,竖瞳幽幽地盯着他,但似乎又对他有着某种忌惮。
柳讷言并未发觉蛇群的异样,依旧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硬是将圣人的话统统念了一遍,从礼义廉耻到齐家治国平天下,简直是滔滔不绝。
可是说着说着,柳讷言就垮下脸来。
“呜呜呜,娘子,要是你在就好了!”柳讷言情不自禁地小声道,想起坠儿从前彪悍的样子,只觉得满满的都是安心感。他从怀里摸出一支簪子来,这是他前几日买了,打算找个时间送给坠儿当做惊喜的,可惜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发生了那么多事。
柳讷言将簪子贴在脸上,绝望地闭上眼睛,竟是打算等死了。
蛇群绕着柳讷言打转,似乎没有上前的意思,又似乎实在打量审视,只等着挑选好了他身上最好下口的地方,然后一举将其吞下。
柳讷言闭着眼,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脑补了无数自己惨死蛇口的场景。被血盆大嘴一口吞下,葬身蛇腹;被无数条蛇活活勒死,气绝身亡。
总之,不管哪一种死法,都叫人难以接受。
柳讷言攥紧手中的簪子,似是下了某种决心,扬手就要对着自己的咽喉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