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佾看着沈安,看的他有些不自在,问道:“国舅这般看着某作甚?”
我虽然很帅,但喜欢的是女人啊!
他吃了一片羊肉,微微摇头,觉得比不过曾二梅的手艺。
曹佾说道:“此次免役法之事,大王看似冒然,可却井井有条,一番话竟然让君臣无言以对,只能同意。安北,你下的好大一盘棋。”
沈安无辜的道:“某下什么棋?某就下围棋,可家里没对手,这几年都搁下了。”
曹佾指着他,摇头道:“大王原先的秉性某是知道的,有些莽撞,做事冲动……可如今呢?如今他在朝中不显山露水,连话都不说,老实吧?”
呵呵!
沈安笑了笑,然后喝了一口酒,美滋滋啊!
若说大宋是一趟列车,那么原先的大宋已经偏离了轨道,朝着深渊不断前进。
可现在的大宋却不断在修正自己的方向,朝着正确的方向在前进,并且在不断加速。
这个大宋一点一滴的变化他都看在了眼里,并参与其中。
那份骄傲和自豪难以言喻,他也不愿意和人分享。
一个来自于后世的灵魂在这个时代操纵风云,本就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当看到大宋远离那些悲剧时,那种激动之情真的难以言喻。
“……可大王此次建言免役法,出手就是有条有理,而且从容不迫,不管是什么刁难都有应对之道,和数年前的他截然不同。安北,你功莫大焉。”
曹佾是真心的佩服沈安,他举杯道:“可你们行事为何不叫上某?这是看不起某吗?”
隔壁的管家只觉得心冷了。
国舅在沈安的面前竟然这般低姿态吗?
从这话里就能听出沈安有个小圈子,那个小圈子里有大王。
而曹佾在央求沈安给自己进入这个小圈子的机会。
那某来这里干啥?
求国舅!
苏轼……
苏轼和国舅没关系吧?
可免役法看样子是大王和沈安他们密谋了许久的事儿,他们会坐视苏轼倒霉?
某……
管家靠着墙壁缓缓坐下,突然放声嚎哭道:“郎君,小人没办法了呀……”
“谁?”
隔壁的曹佾大怒,喊道:“拿人!”
房门被人撞开,几个曹家的家丁冲了进来,见管家坐在地上嚎哭,就狞笑道:“竟然敢偷听我家郎君和沈郡公说话,开封府走一遭吧。”
沈安加曹佾,开封府也得掂量掂量。
管家哭的很是伤心,涕泪横流。
“国舅,求您救救我家郎君吧。”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曹佾出现在门外,问道:“你家郎君是谁?”
管家连滚带爬的过去,“楚厚才啊!”
“楚家?”
曹佾是家主,记得这么一门亲戚。
边上有家仆介绍情况,“郎君,楚家带头不交免役钱,还来皇城外喊冤。”
曹佾转身就走。
“国舅……”
管家的喊声回荡在酒楼里,汴梁城中已经传遍了楚家的遭遇。
曹家的亲戚,太后不管,说头痛。
曹佾直接拂袖而去。
这门亲戚大抵是被抛弃了。
为啥?
不少人在分析。
太后那边他们分析不出来,可曹佾却是和沈安在一起吃饭。
曹佾竟然愿意为了和沈安的交情放弃楚家吗?
一时间有心人都在揣测这个关系。
就在这个揣摩中,沈安进了宫。
赵曙和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大郎沉稳了许多,但依旧不够狠。”
什么意思?
沈安低头。
这是单独的一次见面。
赵曙站在屋檐下,感受着渐渐炎热起来的夏季。
“原先的大郎急躁,做事少了城府,可这数年长进很大。”
“你熏陶的不错。”赵曙很是赞赏的道:“只是手法有些问题。”
动辄抽后脑勺,这个熏陶的法子固然让赵顼记忆深刻,可让朕这个做爹的很纠结啊!
沈安尴尬的道:“臣那不是年轻吗。”
他看似在解释,可心中却颇为不满。
那几年赵曙可没多少工夫去管儿子,赵顼就撒欢般的在外面游荡,若非是遇到了沈安,他能学到什么?
历史上的赵顼此刻已经要接近帝位了吧?
登基之后他就急不可耐的盯住了王安石,然后把自己的改革大计抛出来。
随即改革就开始了。
急不可耐啊!
可这样有啥好处?
没有周全的准备,新法疾风骤雨般的出来,结果然并卵。
可经过沈安的熏陶之后,如今的赵顼很是沉稳,做事有板有眼的,急躁?没有的事儿。
腹黑倒是一等一的好手。
说到这个,沈安就想起了乔二。
那个乔二在赵顼的手下竟然能活到今天,赵顼真的不够狠啊!
赵曙看着他,突然笑了笑,“你还年轻,可手段却够狠。大郎那边你要多看顾一二,毕竟……生在帝王家,软弱就是罪过,就会害人害己。害己也就罢了,若是成为了帝王,那会害了这个大宋。”
帝王软弱,比如说仁宗,君臣之间拉锯了一番,帝王的权利渐渐被消磨,这便是臣强君弱。
若是韩琦等人再跋扈些,仁宗的存在感会更弱。
所以仁宗的仁慈和无为如今看来更多是一种妥协。
“朕自从登基以来,和宰辅们看似和气,可内里却颇多争斗。”赵曙的话并未出乎沈安的预料。
“和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