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安很和气的点头。
王波缓缓而去。
当那几个男子面露喜色时,沈安淡淡的道:“某就是官!”
黄春请示道:“郎君,怎么处置他们?”
“三人有人命,全数吊死在那钱悦的房间门口。那二人没人命……”
那两个男子浑身哆嗦,感激之情当真如滔滔江水般的延绵不绝。
沈安打个哈欠,“上次国舅不是说南边有黑心挖煤的人吗,进去了就出不来,把这二人送过去。”
“呜呜呜……”
那二人拼命的挣扎着,眼中有绝望之色。
黑煤窑啊!
沈安回身,沉声说道:“马上去查钱悦。”
几个乡兵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安就站在那里,不知何时,王波又过来了。
“山长,那些人……很厉害吗?”
王波不傻,从看到沈安之后就在猜测。
这是有人想来书院偷东西吧,然后山长得知消息后就来蹲守,一举擒获了贼人。
实验室里的东西很珍贵,能进出的都是对杂学有研究的学生,带头的是那些跟着沈安从太学过来的学生。
这样的地方自然要看守好,于是书院就买了一条狗来看门。
如今看来狗看门还是靠不住啊!
“咱们更厉害!”
沈安在想着可能的对手,有乡兵来禀告,“郎君,皇城司的人来了。”
皇城司人大抵把书院这一带当做是重点巡查的地方,发现有动静后就来询问。
来的是个乞丐。
真的很像是个乞丐。
这厮的背上还背着两口麻袋,沈安一见不禁就想到了丐帮。
这是二袋弟子?
“见过郡公。”
密谍不敢在沈安的面前弄鬼,老老实实地说了来意,“今日轮到小人在附近查看,发现书院里有动静……”
“书院的学生最近有些懒散,某来给他们提提精神。”
沈安的回答云山雾罩,但密谍马上就懂了,一脸兴奋的道:“郡公,可是趁他们睡着的时候唤醒?”
夜袭啊!
这个是邙山书院的特色。
沈安点头。
密谍告退,刚出书院,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喊:“起床了!”
啧啧!
这凌晨睡的最香的时候被唤醒,真的很难受啊!
也不知道沈郡公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招,开始是在太学,后来是在书院,但凡被他教过的地方,这一招都让学生们刻骨铭心。
书院里顿时沸腾了起来,隔壁有人在扯着嗓子喊道:“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还有没有律法了……”
“搬家!明日就换房子!”
“这日子没法过了,早就说别和沈安管的书院做邻居,官人你偏不信,这下信了吧?”
“这不是房价低嘛。”
“为何房价低?不就是因为隔三差五的要吵闹一回吗?”
“吵就吵吧,咱们捂着脑袋就是了。咦,你在被子里放屁?好臭!呕!”
……
学生们急匆匆的跑到了校场上,等见到沈安时,都觉得心中一紧。
竟然是山长亲自来夜袭,难道是咱们这段时日太嘚瑟了?
“跑十圈!”
沈安言简意赅的交代了惩罚。
最近学生们是有些太嗨了。
从假期归来之后,许多学生收不住心,学习不专注,走神,三三两两的溜出去玩耍。
来一次夜袭,就当是敲警钟。
“郎君,那钱悦的父亲原先做过淮南路的转运使,他自家没本事,但也承袭父荫,做了几年的县丞,后来熬不过,就早早的告病在家,在京城颇有些人面。”
“老衙内!”
这等人不少,而起因就是大宋的恩荫制度。
到了一个高度的官员都能申请给自己的子弟恩封,甚至还能混个实职。
沈括就是这样的例子。
就算是没有实职,只要能把父辈的人脉接过来,那就是豪绅。
所谓官员和豪绅,其实就是一体的。
所谓穿一条裤子指的就是他们。
“郎君,准备好了。”乡兵们的身上带着露水,脸上还残留着狰狞。
沈安淡淡的道:“去吧,给那钱悦一个惊喜。”
……
第四更送上,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