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喝多了,刚想作词就被王雱拦住了。
他很快活,说道:“这和自私毫无相关啊!安北你想岔了。”
“为何?”
沈安回头问道。
苏轼灌了王雱一杯酒,大笑道:“这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为何。”
“理所当然?”
“对,理所当然。”王雱越喝脸色越白,他推开苏轼递过来的酒杯,说道:“有那么一些人心眼小,你弄活字的时候,他们觉着这是给了贫民读书的机会。他们看不起那些连鞋都穿不起的贫民。
而另一批人是看不起活字,两股人聚拢在一起,于是对活字喊打喊杀……可真正不要脸的只是前面一股人,他们嫉贤妒能,恨不能全天下就只有自己读过书。
他们心虚,知道自己的本事不足以确保目前的好日子,所以想拼命打压那些后进者。这等人不会捐钱,甚至会在背后咒骂那些捐钱的人呢……可……”
王雱终究又被灌了一杯,然后眨巴着眼睛说道:“可这等人终究是少数啊!”
“是啊!这等人终究是少数。”
沈安只觉得心中开朗,“某却不该为了那一小撮人而愤怒,该乐起来。”
苏轼眼睛一亮,“对,早就该乐起来了。来人,叫人来,唱歌的,舞蹈的,要身材丰腴的……”
王雱点头,“安北兄就喜欢身材丰满的,这是个怪癖。”
沈安眨巴着眼睛,“子瞻,你不怕腰子受不了?”
苏轼大喇喇的道:“这不是有你和元泽吗?”
沈安摇头,“某有洁癖!”
无论苏轼怎么说,沈安还是先溜了。
走在夜间的汴梁城中,眼中是无数灯火和人头攒动,耳里全是各种嘈杂的声音……
“这就是人间烟火味啊!”
沈安觉得这份繁华里有自己的功劳,一种无名英雄的感觉油然而生。
回到家中后,杨卓雪带着孩子已经睡了,没给沈安留地。
这娘们,竟然这样?
沈安去了厨房,生火,然后弄了一块腊肉下来。
他哼着歌烧水,把腊肉在里面煮一下,然后洗刷干净,最后煮一刻钟上锅蒸。
外面有动静,但沈安没管,他把腊肉弄出来切片,深吸一口气,“香!”
夹一片肥瘦相间的腊肉进嘴里,一咬,咸香的油汁就迸发出来了,只觉得味蕾爆炸的过头了些,赶紧刨一口米饭镇压……
米饭中和了咸香,带着这股子油汁走遍了嘴里的每一个角落,随后咽喉迫不及待的想吞咽,沈安就顺势咽下去……
“美滋滋啊!”
他大口吃着,外面的动静大了些。
“自己来盛饭!”
门外出现一人,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有些压抑。
“多谢郎君。”
闻小种进来就直接把一盆刚热过的米饭给端走了,然后在碟子里扒拉了一半腊肉,埋头就开始大嚼。
吃了之后,沈安把碗筷一丢,“记得洗干净。”
“嗯。”闻小种就蹲在那里吃着,一点都不像是个顶尖刺客。
“芋头如何?”
芋头跟着他操练了一阵子,也不见叫苦,但前晚在睡梦中却抽筋了。
这是强度太高了些。
闻小种说道:“大郎君还行。”
“只是还行?”沈安有些失望,他希望芋头能学成一个浑身都没有破绽的顶尖高手,可还行显然是不成的。
闻小种看了他一眼,“比您厉害许多。”
这话梗到了沈安,但心中却极为欢喜。
“不过芋头还小,不可让他练力气,否则会影响他长身子。”
“小人知道。”
闻小种又低头,沈安负手出去,见月朗星稀,不禁诗兴大发。
“今夜星光璀璨……”
“傻卵!”
擦尼玛!
谁?
沈安怒了,四处张望。
他循声过去,在屋檐下看到了绿毛。
“傻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