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无奈的道:“这是个问题,目前还在想办法解决。”
“什么离心力?沈安呢?”
赵祯也听不懂什么离心力,所以就有些不耐烦。
“他在家中想办法解决此事。”
王雱觉得这事儿得做个例子,他本就聪慧,就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就说道:“官家,离心力……您想想,双手抓住一个东西,然后开始转动,越快,就觉得那东西会脱手而出……”
“孩子……”
赵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回忆了一下,:“当年朕就这么转过孩子,然后拉不住了,那孩子还摔了一下……”
做父亲的抱着孩子的腋下转圈,这事儿大多人都做过,可官家竟然也做过,这让人不禁看了他一眼。
原来官家也是这般有烟火气的啊!
王雱赞道:“官家此话正是,在学生幼时,家父也会这么抱着学生转圈,只是头晕,下来站不稳。”
赵祯不禁笑了笑,说道:“王卿也这般过吗?”
王安石看着古板执拗,可没想到竟然也有怜子之心。
王雱有些不自在,不过沈安给他这个机会就是要让他露脸,他聪慧,自然知道。
“官家,这风扇转动越快,就越容易脱落,早上国子监上课时,学生就拉飞了一块。”
这事儿可以去求证,那么多学生在,王雱说不了谎。
赵祯满意的说道:“王卿大才,如今你也崭露头角,好生读书,朕就等着你进宫做文章的那一日。”
这是期许,希望王雱早日考中,然后参加殿试。
王雱躬身行礼,再抬头时,语气铿锵:“陛下,臣自觉学问不够,当潜心苦读。”
“哦!”
有才而谦虚的少年谁都喜欢,赵祯也不例外,他含笑道:“你这少年倒是不错,朕听闻你的诗词文章颇为出色,中试当不是难事,为何要说自己学问不够?”
曹皇后也觉得王雱不错,她不禁盘算着家中的后辈少女,想着传个话,让他们留心王雱,若是有机会就亲近些。
王雱并无骄色,“陛下,臣的诗词文章是不错。”
这个少年极为骄傲啊!
赵祯觉得好笑,但却忍住了。
沈安说过,说王雱是自恋,而自恋到了极致就是自信。
自信的人必然也是自恋的,无人能例外。
曹皇后捂嘴偷笑着,觉得这个少年有些可爱。
女人,特别是上了些岁数的女人,对可爱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王雱不知道自己在皇后的眼中竟然是可爱,他说道:“陛下,可诗词文章却对为官无益,对大宋无益!”
什么?
陈忠珩皱眉看着王雱,心想这个少年的胆大倒是和沈安如出一辙。
可官家会怎么看?
曹皇后捂着嘴,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件吓人的事。
诗词文章对大宋无益?
这是什么鬼话?
她的眸色渐渐冷淡,少年的可爱都变成了不懂事。
赵祯当年柔弱,若非是有那些重臣们在背后支撑着,他这个皇帝怕是会成为一个笑话。
所以她觉得重臣是一个依靠。
而这些重臣是哪来的?
不正是科举考出来的吗?
你一个少年竟然就敢抨击科举的内容,谁给你的胆子?
王安石?
不会。
王安石自己就是科举的受益者。
那么……
沈安!
王雱被沈安折服的事她早已得知,可没想到沈安竟然教授他这些离经叛道的东西,当真是胆大包天。
她看向了赵祯,心想该给这两个少年一次教训才好。
赵祯突然叹息了一声,“你跟着沈安就学了这个?”
这语气淡淡,却带着威严。
所谓不怕威严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或是习惯了。
一般人面对皇权威严时,不腿软就值得夸耀了。
可王雱是谁?
这厮认为这世上就没人能和自己并肩而行的狂人。
若非是沈安横空出世,这厮会越发的膨胀,行事手段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这等人会漠视规则,漠视一切。
所以他很是认真的道:“不,他还教了学生许多学识,比诗词文章都有用的学识。比如说风扇为何能送出风来,比如说离心力是什么……有很多,所以学生还会追随着他学习,直至学生认为懂得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
赵祯没想到王雱竟然会成了沈安杂学的忠实信徒,他在想着王安石会是什么反应。
作为儒学的半个宗师,王安石怎么看自己的这个长子?
会恼怒和无奈吧!
赵祯不厚道的在幸灾乐祸着,然后说道:“沈安……是个有才的,你好生去学。”
曹皇后目瞪口呆,那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赵祯竟然会鼓励王雱去学沈安的杂学。
……
今日年三十,爵士祝书友们吃好喝好,一家子都好,乐呵呵啊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