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想回去!”
“待诏,我想回去!”
一群大食人在叽叽喳喳的说想回去,一个将领低声道:“请他们来打造战船,朝中给了不少钱粮,据闻待诏也给了他们不少好处,可如今他们却想走。他们走就走吧,可大宋战船的秘密还有吗?若是辽人找到他们,那怎么办?”
秦臻只是冷冷的看着,常建仁说道:“待诏有办法的吧。”
“肯定有。”秦臻想起沈安的那些交代,不禁为那些大食人感到了悲哀。
“都要回去啊!”
沈安看着踊跃报名的大食人,微笑道:“钱粮都结清了?”
“都结清了,大宋果真是有信用。”
沈安看了蒲玖一眼,蒲玖和两个大食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看着分外凄凉。
可蒲玖的眼中却流露出了哀求之色。
右边的十余个大食人欢喜鼓舞的报名,沈安吩咐道:“带他们回去。”
“是。”
有军士带着这些人出去,蒲玖终于忍不住了,跪下道:“请待诏手下留情。”
那十余人回身,愕然道:“手下留情?”
沈安的面色微微铁青了一瞬,然后笑道:“什么意思?”
蒲玖苦涩的道:“小人此生都是大宋人,只恳请待诏……善待小人。”
他终究没敢直接求情,而是委婉的说了出来。
他看了那些大食人一眼,然后低下头。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若是不聪明的,那就是命。
那十余人大抵也是想到了些不好的东西,顷刻间就慌了。
“我等不走了,不走了。”
“待诏,小人刚才是鬼迷心窍,竟然舍得离开这里,小人错了呀!”
“这里日头好,温暖。吃得好,小人愿意在这里一辈子。”
“谁敢让小人出去,小人就和谁翻脸!”
“待诏……”
一个大食人泪奔而来,及近跪下,仰头嚎哭道:“待诏,小人只要离了这里就会生病,郎中都束手无策。今日小人若是走了,那就是自寻死路啊!求待诏留下小人吧。”
沈安一脸懵逼的道:“你们这是作甚?好好说话,那个……不是想走吗?大宋从不阻拦人往来,你等想走就走,没人管啊!”
“小人不想走。”
“小人发誓,此生都不走了。”
眼前这位待诏看着笑眯眯的,比那个老工匠看着都慈祥,可这些大食人想到了他的‘丰功伟绩’,顿时把肠子都悔青了。
只想着要自由,可想过这位狠辣的手段吗?
辽人在他的手里都欲哭无泪,我们算个什么?
还敢拿乔要自由……
这是战船啊!
但凡涉及到兵器的打造,各国都分外重视保密工作,唯恐被对头得知。
一个大食人抬头,期冀的道:“待诏,小人发誓保密,若是不能,全家死光光……可能回去吗?”
和后世发誓和喝水般的不同,这年月誓言比较浓重,几乎就是言必行,行必果的意思。
众人都在看着沈安。
这是个新路子,是不是试试?
“这个……”沈安笑眯眯的道:“你很懂事,很好。”
他摆摆手,有军士过去。
“慢走。”
沈安的慢走一下击溃了蒲玖的心防,他垂眸下去,掩饰住那一抹哀伤。
他不能再求情了,否则沈安会弄死他。
至于这个喜笑颜开跟着出去的倒霉蛋,蒲玖想了一下,记得他家里有几千贯的家产,是不是值得出手呢?
那些水军将领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有人问道:“怎么只有一个人愿意走?”
常建仁的脸颊颤动了一下,说道:“因为只有一个蠢货。”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沈安的手腕,不见什么呵斥或是威胁,只是笑眯眯的,就让一群大食人跪了。
秦臻叹道:“待诏果然是高明啊!”
沈安什么话都没说,就摆平了人心浮动的大食人,水军的战船稳了。
这边的动静被皇城司的人侦知,随后就报进宫中。
“钱粮艰难啊!”
赵曙在叹息着,刚才他又被包拯喷了,只因到了年底,他按照规矩赏赐了些人。
“……那些人家钱粮堆积如山,可陛下您竟然还要赏赐,这是何道理?”
包拯的火力全开,随即调转枪口,对准了韩琦:“宰辅每月收了那么多钱粮,难道还不够?大宋如今正值艰难之际,就不能主动拒绝?家中难道少了这些赏赐就揭不开锅了?”
韩琦面色涨红,指着包拯就要开喷。
可包拯是谁?
大宋第一喷子!
不等韩琦说话,他就接着喷道:“俸禄是多少就是多少,莫名其妙的什么赏赐哪来的规矩?”
韩琦冷冷的道:“一直以来的规矩。”
这些都是潜规则,官家厚待文官的证据,君臣其乐融融的情书……
“哪里写得有?找出来,老夫看看。”
包拯一句话梗得韩琦差点心梗。
是啊!
这些潜规则哪写有了?
包拯正准备冲着富弼开喷,外面来了一人,禀告道:“陛下,水军造船的那边,大食人上书,说是世世代代愿为大宋人。还有,水军说都准备好了,翻年过去就能造船。”
“那么快?”
这件事不大,可却让富弼躲过了包拯的轰击,所以他赶紧抓住不放。
“不是要造大船吗?此事得好生琢磨一番才是吧。”
来人说道:“那些工匠都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