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超过60可以立马查看最新更新, 否则需要等待24小时。  她抿抿唇,慢条斯理道:“不瞒皇上,这件事情,就是俪妃先提的。”

“怎么会?”皇帝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淑妃听了,有点生气地说:“臣妾怎么敢欺君呢?您若不信,找人去冷宫问上一问便是。臣妾膝下虽无皇子, 可也干不出抢人家儿子这种事情!”

皇帝见她动气, 连忙握住淑妃的手道:“瞧瞧你这脾气, 朕又没说不信你!只是俪妃那性子, 朕再了解不过了, 她怎么会……”

“臣妾问过恩嫔了, 说是因着十二皇子即将年满五岁, 怕在冷宫里头耽误了他开蒙, 这才想到了让臣妾代为教养。”

皇帝想了想,心里头已经有些松动了, 却不好一口答应下来:“你行事向来妥帖, 令仪被你教养的极好, 让十二皇子跟着你,朕自然是放心的。只是皇后是十二皇子的嫡母,此事朕还要与她商议一番,方可给你答复。”

淑妃忙道:“这是自然。”

淑妃走后, 皇帝心中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傍晚禄康安来问他今晚想要临幸哪位妃嫔的时候, 皇帝想了想, 叹了口气:“去皇后那里吧。”

皇后朱氏是皇帝龙潜时的王妃, 先太子太师之女。按说朱氏与皇帝乃是少年夫妻,不说相亲相爱,起码应当互敬互重才是,可这对帝后却并非如此。

禄康安应了一声,要去通禀皇后之前,身形顿了一顿,迟疑地问向皇帝:“陛下可要在坤仪宫用晚膳?”

都这个时辰了,他去皇后那里,肯定要被问。

皇帝摇头道:“就在乾元殿用吧。告诉皇后,朕还有政事处理,晚些时候再过去。”

禄康安心知,当今天子虽说不算荒淫无道,但勤政爱民这几个字也用不到他身上去。皇帝这么说,无非是不想和皇后共处一室太久罢了。

用过晚膳,去坤仪宫之前,皇帝心血来潮,说要在宫中走走。

禄康安忙道:“陛下想去哪边散步,奴才这就着人去清路。”

皇帝抬手制止道:“不必了,朕就随意走走,不必声张。”

禄康安垂着眼皮应下,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淑妃说要抚养十二皇子,已经经过了俪妃的许可,但皇帝恐怕仍不放心。这所谓的随意走走,应当并非随意。

太阳向西偏移,被落日染红的天际,又逐渐暗去。

如同禄康安所料一般,皇帝果然径自朝冷宫的方向走去。

冷宫位于皇宫的最北端,从乾元殿到冷宫,距离并不算近。好在禄康安早有准备,让四个小太监抬了一座轻便的小辇跟在后面。等皇帝走累了,坐上龙辇后,并未开口直言要去哪里,可他仍旧来到了他想去的地方。禄康安伺候他数年,主仆之间的默契早已达成,根本无需多言。

冷宫只是一个通俗意义上的称呼,事实上这座建筑名叫寒香殿。因为位置偏远,年久失修,才被用来囚禁犯了错事的妃嫔。

皇帝站在寒香殿外,看着那块破破烂烂的牌匾,心里头一阵酸涩:“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儿了。既然来了,就叫俪妃出来见见罢。”

禄康安连忙答应,打发了个机灵的小太监入内传话。

其实这几年来,皇帝来过寒香殿许多次。刚开始的时候,皇帝还总进去,可都被俪妃冷着脸赶了出来。皇帝再喜欢俪妃,也是天子,也是男人。被驳的次数多了,只好过门而不入,顶多请俪妃出来一见。就算是这样,十次里也有七八次会吃闭门羹。

不过今日,皇帝知道,俪妃一定会见他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俪妃便从寒香殿中走了出来。她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向皇帝行礼。

俪妃生来肤白胜雪,即使脂粉未施,身着荆钗素裙,仍旧貌若天仙,令人移不开眼。

皇帝一见她,便免不得有些激动:“恨月,你终于肯见朕了!朕瞧你似乎清瘦了些,可是前些日子殊儿生病所累?”

提起儿子生病的事,俪妃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不无讽刺地说:“劳圣上挂心。多亏圣恩浩荡,把守寒香殿的内侍还算仁善。殊儿的奶妈使了些银子,磕了几个响头,也就肯帮孩子找些药材过来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皇帝听得却是心惊肉跳:“什么,竟还有这种事?这些天杀的奴才,殊儿是皇子,生病了差他们跑个腿,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竟还敢为难你们,朕这就……”

俪妃冷笑道:“皇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冷宫里的皇子,能得到什么重视。况且——皇上不是巴不得殊儿死了才好吗?”

皇帝急道:“恨月,你怎么能这么想朕,朕怎会如此!”

“既然皇上知道殊儿生病,却连个太医都不曾遣过。皇上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不知你安的是什么心思。”

“这……是朕的错。是朕疏忽了。”

皇帝没敢说,他让人每月初一、十五汇报俪妃母子的消息。裴清殊生病的时候,恰好刚报过一次,这才错过了。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他不够重视这个儿子,甚至至今仍然疑心裴清殊的血脉,因此才有所疏忽。

面对天子的道歉,禄康安和几个小太监都弯下了腰,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见,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俪妃却寒着脸不说话,没有任何表示。

“恨月……”皇帝上前一步,想拉俪妃的手,却怕她生气,只好隔着一步的距离,温声道:“今日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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