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家。”甘宁牵着张嶷的小手走了出去。
周围在夜色笼罩下黑压压一片,街道空旷冷清,一个行人都没有,张嶷用力的拉着他的手,手心微微有些颤抖。
甘宁笑了笑,终究是小孩子。
到了张山的家,这是一座很简陋的小院,只有三间破旧的砖房,院子里长了不少杂草,很长时间没有清理了,推门进了屋,甘宁拿出一个火折,打着了火,在靠近窗台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烛台,将灯芯点着。
灯火如豆,借着昏暗的灯光,甘宁在屋里看了几眼,屋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看来你叔父的日子挺清贫的。”甘宁随意的坐了下来。
张嶷紧紧的挨着甘宁,哪怕这是他的家,他的身体依旧不安的来回抖颤着。
甘宁不知道张山今夜能否回来,耐心的等了一会,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张嶷下意识的躲在了甘宁的身后,甘宁面露喜色“难道是你叔父回来了?”
带着张嶷快步出了屋子,将大门打开,一个官兵神色焦急的冲了进来,盯着甘宁看了一会,那官兵愣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你是甘宁统领吗?”
甘宁点点头“正是在下。”
“不好了,出事了。”
那官兵神色慌乱,身上还有不少血迹,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打斗。
“什么事?”甘宁忙问。
“我们出城追查线索,不料路上遇到了一伙黄巾贼,兄弟们死了好几个,张都尉也被他们给抓了起来,那伙贼人把我放了回来,让我拿钱赎人,要三百两银子。”
原来这个官兵是来送信的,他也是第一次来张山的家,并不知道张山家里一贫如洗。
“那伙贼人在哪里?他们有多少人?”
“在离此十五里的牛头山,有五六十人。”
“你看清楚了吗?”
甘宁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手上猛一用力,官兵立马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小的看清楚了,我还听他们头领说,等进城后好处就没有他们的份了,所以现在能抢就抢,能捞就捞。”
甘宁沉吟片刻,看来这伙黄巾也是各行其是,没有个统一的指挥,否则绝不会在乎这点小钱,只要把临江县打下来,城里的财物岂不都是他们的了。
“牛头山?”
甘宁嘴里念叨了一遍“好,我就出城会一会他们,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陈虎。”
“甘头领,你真要去牛头山?”
甘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刚才进城后去找过县令大人了,县令既不肯拿钱赎人,也不肯派人搭救,真是令人心寒,甘头领你如果要去的话,你可得多带点兄弟。”
“不用,我一个人足够了。”
甘宁翻箱倒柜,在屋里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盒子,想了想,噗嗤笑了“茅房在哪里?”
“东边靠墙角的地方。”
张嶷用手指了指,还以为他要上茅房呢。
过了一会,甘宁从茅房里走了出来,用一块布将盒子包起来,表情有些厌烦的让盒子离得自己远远的,好像里面装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陈虎,你留下来照看张嶷,我一会就回来。”
甘宁离开张山的家,回去骑了一匹高头大马,策马扬鞭,奔着城门疾驰而去。
夜已经深了,城门早就关了,甘宁到了城门后,官兵吓了一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什么人?速速下马。”
甘宁勒住丝缰,在马上一抱拳“是我。”
“甘宁?”
“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一个头目开口问道。
“陈虎没告诉你们吗?你们的张都尉被贼人给抓了,我是他的朋友,要出城一趟把他给赎回来。”
说着,甘宁故意举起手里的盒子晃了晃。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虎刚刚进城,这些官兵都清楚,那个头目稍微犹豫了一下“可是,甘头领,为何是你出城去救张都尉?陈虎呢?”
甘宁傲然一阵冷笑“陈虎没有胆量去,他好不容易从贼窝里跑回来,吓的都走不动路了,要不你们哪位兄弟辛苦一趟?”
甘宁把手里的盒子往前一递“你们以为大晚上我闲着没事是吗?如果你们有人愿意去贼窝里跑一趟,那我求之不得。”
甘宁这么一让,守门的官兵纷纷后退,这种差事他们可不愿意接手,跟黄巾贼打交道,弄不好把命都得搭上。
有人凑到头目身前,低声道“既然甘宁愿意出头,就让他去吧,反正他出了事,那也赖不到咱们身上,张都尉平日里对咱们兄弟不薄,他出了事,咱们不去也就算了,总不能反过来帮倒忙吧。”
其他官兵也跟着劝道:“头领,就让他出城吧,可别耽误了救人。”
“就是,那伙黄巾贼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如果去晚了,万一他们等的不耐烦把人给杀了,那就麻烦了。”
那个头目想了想,点点头“开城。”
嘎吱吱,城门缓缓开启,甘宁再次拱手,随即一抖丝缰,骏马四蹄如飞,一阵风的冲了过去。
甘宁并没有去清水渡找帮手,雷虎他们最近事情也比较多,要洗劫王家的其他几处庄园,还要转运粮食,犯不着去麻烦他们。
自从跟这具身体完全融合后,甘宁的胆子越来越大,加上武艺精湛,对区区几十个黄巾的贼窝,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面对曹操的连营,甘宁只带区区一百人,就敢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