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虽然说婚姻是由父母做主,可实际上,若是父亲铁了心给儿女订亲,母亲由着三从四德,也是要退一步听自己夫君的。
想通这一点的陆双锦,立时面如死灰,问:
“你与父亲说了什么?你要害我对不对,对不对?”
陆丽锦轻笑,说:“我害你?三姐恐怕是弄错了吧,我怎么会害三姐呢?再说我能与父亲说什么?不过就是照实说了。”
陆双锦拉着杨氏过来,本来是看陆丽锦笑话来的。
此时想明白自己的处境,比陆丽锦还不如,自是急着拉了杨氏回去,娘俩个想对策去了。
而被陆丽锦好不容易劝回的赵姨娘,听闻杨氏过来,就又急吼吼地又回来,正好与杨氏、陆双锦锦娘俩个在并对园门口碰上。
陆丽锦连忙将赵姨娘拉住,不让她说话。
杨氏因担心陆双锦,自然也没心思与赵姨娘计较。她们倒是少有的,和平分开。
赵姨娘瞅着杨氏等人离开的背影,没好气地问:“这娘俩个来干什么?”
陆丽锦冷笑,说:“还能干嘛,不过是来看笑话的,不过姨娘放心,笑话没看成,只怕这下着急的,可是那娘俩个了。”
赵姨娘不明所以,问:“又出什么事了?”
陆丽锦笑说:“女儿都被赐婚了,前头的姐姐自然也是要订亲的。”
赵姨娘没好气地说:
“那有什么好着急的?你爹就是再看不上那娘俩个,总还不至于丧心病狂的,给三姑娘随便订人家。无论怎么订,现在看来,最可怜的还是你。”
陆丽锦摇头,说:
“这个姨娘只怕就不知道了,三姐自来眼高于顶,她想嫁的,只有皇家。若是嫁个与平阳侯府不相上下的人家,只怕比杀了三姐,还要让她难受。”
所以说,这就是她先前所说的,即使是好心,用到陆双锦身上,有时候却是最残酷的。
如果陆双锦真的只是配给一般人,那么在陆双锦眼里,陆丽锦守了寡,也是要比她强上许多的。
陆双锦是那种,宁可含着泪过日子,也要高高在上的人。
让她与夫君分一食一块饼的甜蜜,那陆双锦宁可去死。
陆双锦和着杨氏回永乐园,才进到屋里,将丫头打发出去后,急切地问:
“娘,你这次一定要救女儿,女儿不想被父亲随便配人。”
而杨氏也是一肚子的火,没好气地问:
“那你跟我说说,今天在宫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她怎么会被赐婚给晋王?她说让我问你,你是从中做了什么?”
这些日子,为了秋试的题,杨氏做了多少努力?
陆双锦这时候也想起来,心虚地低下头,说:
“女儿怎么知道她说得什么意思?她自己不安份,回家了,就往女儿身上泼脏水,母亲难道信她,不信女儿?”
杨氏瞅着陆双锦冷笑,却没有被糊弄了,说:
“你别在这儿给我打马虎眼,陆丽锦自来清高,若说她在宫里言语失当,我倒还信。若说她有心攀高枝,虽然说我养她没用真心,但她的性子却也还是了解的。”
陆双锦被杨氏说得哑口无言,最终只能破罐子破摔,说:
“都到这个时候,母亲还说这个有什么用?难不成母亲打算就这么看着,父亲随便给女儿订人家不成?”
杨氏只觉得一股压也压不下的怒火,从胸口处烧起,吼着说:
“你是疯了吗?你知道你哥若是没有她猜题,秋试能过吗?你想要害她我不管,你为什么就不能等到让她猜了题再说?现在这样,你说她会给你二哥猜题?”
陆双锦终是忍不住说:
“我二哥我二哥,母亲天天的,就知道为他打算。那母亲知不知道,我为何会害她?”
停顿了下,陆双锦不等杨氏说话,就又说:
“今天若不是我在宫里破坏,这工夫只怕她已经联系上七皇子了。母亲觉得,她有了七皇子做靠山,还会给兄长猜题?”
杨氏心下一动,冷笑着说:“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去害她?以为害了她,七皇子就会看上你?”
越说气越大,杨氏也忍不住给了陆双锦一个耳刮子,说:
“你是得了失忆病了?我先前与你说的,你竟全忘了,居然抱着这种想法。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就是她嫁给了晋王,七皇子也不会看上你的。”
陆双锦不服,说:
“母亲怎么就知道我不行?现在大姐要嫁五皇子,陆丽锦也要嫁给晋王,无论如何,女儿总会想出办法来,母亲不看好我,但也求母亲别拦着我。”
这娘俩个再度不欢而散,陆双锦从永乐园出去,就让丫头去打听陆延在哪儿。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让陆双锦绝望的是,从丫头哪儿得来的消息,陆延已经托了官媒,给她牵线找人家。
点染战战兢兢地说:
“奴婢打听得知,说是前禁军统领的孙子,名周营,十八岁,才入了亲卫军。”
陆双锦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气得浑身乱颤。
入亲卫军,不就是说,于读书上没有天份的武夫?
她父亲可真会给她找,她也没求给她找个皇亲国戚,难不成她只能堪配武夫?
陆双锦急得在屋内直转圈,杨氏根本指不上,思来想去,她实是不认命,打算着要亲自去求一求陆延。
没试过,陆双锦总不会死心。
听闻丫头说陆延回来,难得没直接去赵姨娘哪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