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陆丽锦见七皇子便就心理有负担,膈应的慌,放着项开那还太医还在求治,这七皇子的眼睛便就看了过来。
陆丽锦就觉得七皇子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片子刮身,又痛又恶心一个不小心,还能要了命。
更何况陆丽锦敢打赌,那俩位除非疯了,要不然绝不可能现在对付项开。
他们直接的敌人,现阶段其实是太子。而项开虽然是太子嫡子,但京上谁不知道,太子更得意于孙孺人所生的第三子项越。
就是想要打击太子,也应该可项越下手。
望着陆丽锦离开的背影,七皇子的眼睛眯了眯,转而关切地与太医交谈,像一个关心子侄的好叔叔。
“陆双锦!”七皇子默默地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念了声。
当时的情况,有杨氏姐妹帮她打掩护,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该知道已经全知道了。
躲到厢房里的陆丽锦,回想着七皇子的眼神,直灌了两大杯冷茶,才将那火气压掉。
缓过来的项开眼睛从七皇子身上扫过,没有停留,对刘直说:“扶本王靠起来。”
康王与七皇子同时说:
“你还是好好躺着吧,我们来一回,你再重了,回皇你皇祖父可要骂我们了。”
项开依言没动,摆手让刘直一边上去,说:“那二位皇叔恕小侄失礼,二位皇叔坐。”
说完,项开就又骂屋里侍候的人,说:
“一个个的都傻愣子干什么?还不给孤的皇们安座,上茶,平日里惯着你们,这来了人了,也不知道机灵些。”
康王与七皇子面上不显,心下却均是想着,大概是他们高估了项开。
瞅着他早早的以太子之子,竟能封王,就想着他有过人之处。可瞅瞅,打从他们能随便的便就撞进内室,到这王府上下,女主人顶不住事,男主人又病着,瞧瞧这上不上下不下的,简直没一点儿章法。
康王坐下之后,先是关心了项开几句,便就问项开要脉案来看。
事关皇家,一切都是要记录,一旦出了事,好便于追查。
只不过康王要脉案,那目的可就不能那么纯了。
项开也没推脱,笑说:
“皇叔若是要全的,可就不能了,之前的全在太子府上,并未拿过来。不过太医哪儿应该有全的,就知道是放在了太医署还是带着呢。”
边上才回完话,并没退出去的太医连忙说:
“因着要时时查阅王爷的脉相,所以东西全在臣哪儿,若是几位殿下要看,那臣去拿。”
项开的脉案可都是要好好收着,就怕一朝出事对不上,因此上太医没说让医僮去拿,见项开点头,太医亲自去拿的,递给了康王。
这是项开从宫中中毒开始,完全无缺的脉案。
康王看了之后,不由得也唏嘘起项开这身子可真是,几次从鬼门关上被拉了回来。
忙和了这么半天,康王终于看到他一直想看的东西,便也就放下心来,于是又与七皇子一起,演足了叔侄情深的戏码,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到院子的时候,七皇子往厢房上瞅了眼,因为门口上有丫头,所以很容易猜出陆丽锦在哪间房里。
可是陆丽锦听着外面刘直等人送客的声音,但却没有出来,七皇子的眼神暗了暗。
待康王跟着七皇子走了之后,陆丽锦才回卧室里,项开招待了他们一翻,也确实累了,此时正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显然是又睡着了。
陆丽锦有些心疼他,走到床边上,忙他拉了下被子。
坐到床边上的椅子上,看着项开愣愣的出了会神。然后起身,叮嘱刘直等人好生侍候着,她让凝雪几个跟着,便去了厨房。
在皇陵的日的,陆丽锦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做面疙瘩汤。
厨房里的人见小王妃突然过来,一个个吓得就差没直接跪哪儿,还以为她们是出了什么错,或是晋王吃了厨房送去的东西,吃坏了?
陆丽锦连忙安慰她们说:
“你们安心吧,家里没出事,不过是我想亲手给王爷做些吃的,你们忙你们的,别害怕。”
婆子们一听,放下心来,一听说王妃要做饭,也猜着这是新婚夫人妻的情趣,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抢这个活干。
但也没谁就真的干自己的去,平日里有头脸的,连忙凑到跟前笑说:
“不知王妃欲做什么,老奴们给娘娘打个下手。”
陆丽锦进到厨上,左右地瞅了瞅,说:“本宫欲做碗疙瘩汤。”
凝雪几个都蒙住了,完全不能想像她们家王妃还会做这个,她们也算是自小就侍候陆丽锦的,从没见过她下一回厨房啊。
说实话,凝雪几个虽不敢说什么,却也着实为晋王担心。
该不会吃了她们王妃做得,闹肚子吧?
然而陆丽锦已经挽了袖子,灶上的婆子连忙拿了个新围布来,给陆丽锦围上,陆丽锦熟门熟路的,便就做了一盆的疙瘩汤。
只是那时生活苦,那汤也不过是清水而已。此时晋王府上什么都不缺,自有上好的鸡汤做汤底。
丫头端着疙瘩汤,盖着盖子,回到卧室的时候,项开也刚好醒过来。
项开正问刘直,陆丽锦去哪儿了时,便就见陆丽锦进来,两人一对视,陆丽锦笑说:
“猜今儿晚饭吃什么?”
几乎没用想,项开一笑,说:“疙瘩汤!”
项开睡了这么半天,也缓过来不少,陆丽锦让刘直将项开扶起,后背放上大引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