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一丝寒意悄无声息的踏来。
宋毓抱着明月的尸体,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幽僻的小路上。
这是明府内的小路,鲜有人迹,明哨暗哨都很少。
宋毓知道这条小路的某个位置有一个暗道,连接着明府外,这个暗道是明老爷子修建的,为的就是万一明府有一天遭逢大难,明家的子孙香火能够靠着暗道延续下去。
宋毓顺着记忆走下去,一边走一边解决路上的明哨暗哨,终于来到一个水池边。
水池上有一座小桥,因为太暗了,宋毓看不清小桥的构造,走近一看。
“就是这里了。”
宋毓抓住小桥的栏杆,往下一探,拨开杂草,一阵寒风吹拂在脸上,正前方有一个黝黑的洞穴,半人高。
只见宋毓抱起明月的尸体,双脚蹬了一下石柱,跳了进去。
没多久,宋毓顺着暗道就来到明府外,他找了个地方把明月的尸体放好,想了想,原路返回,又将暗室内的几个女子的尸体运了出来。
做完这些,宋毓又回到暗道边。
这个暗道知道的人不多,宋毓本来是打算凭借暗道带着明月逃出明府,可是现在却只能带着她的尸体走了出来。
宋毓的心情很沉重,仿佛月色感受到他的心境,月光也黯淡了起来。
宋毓的心中有一股不平之气,想着枉死的明月等人,他不相信明老爷子不知道三少爷的qín_shòu行为,可是明老爷子就是纵容着,任由三少爷肆意妄为。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宋毓走进了暗道中,回到了明府,回到了暗室,他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三少爷的头颅就到了他的手中。
宋毓抬起头,看向暗室外,目光仿佛能够穿透墙壁,直射进天穹。
宋毓冷声道:“明老爷子,我给你送寿礼了。”
明府大院内,前来参加寿宴的权贵纷纷向明老爷子贺喜。
今天明老爷子的精神状态很好,明府很久没有如此热闹了,最重要的是他很久没有收到这么多的礼了,想着明老爷子就觉得开心。
当下,明老爷子也不顾自己不能喝酒的身体,端起酒杯向着众人回礼,好啊,这样的场面,即使我去世了,也要在明府上演,我要明家永远繁荣昌盛下去。
明老爷子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的时候,一名家奴走到明老爷子的面前,他手里端着一只锦盒,盖着华丽的绸缎。
这名家奴低着头,恭敬地呈上锦盒,“老太爷,这是三少爷给你的寿礼,他有事不能前来,但是他依然记挂着你的生辰,特意叫小人给你送来,恭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明老爷子被人打断了想像,心里已是不悦,听到三孙儿连自己的七十大寿都不亲自前来祝贺,只差一名家奴送来寿礼就了事,心中大为光火。
明老爷子对着眼前的家奴喝道:“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你去给我告诉三少爷,我要他亲自来,快给我滚。”
这名家奴吓的直哆嗦,差点就摔到地上,连滚带爬的跑开,估计吓得不轻。
明老爷子看着家奴丢人的样子,心道奴才就是奴才,我只是加重语气就吓成这样,真是没出息。
另一边,李树署看着跑开的家奴背影,不自觉的皱起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这又是哪一出啊?
明老爷子喝退家奴的举动,在场不少人都看到了,心里想法各异,不过都没敢说出口。
明老爷子看着桌上的锦盒,又想起三孙儿素来对自己爱搭不理,今日居然送来锦盒,实在有点让人宽慰,何不看看三孙儿送的什么?要是合我心意,我就不教训他了。
明老爷子亲自动手打开锦盒,看见里面的东西,发出一声尖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到锦盒上。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听到明老爷子的悲呼:“我三孙儿啊!”
李树署上前扶住明老爷子,定睛一看锦盒,眼球骤然缩起,这锦盒里可不就是三少爷的人头了。
众人也看到锦盒内的人头,皆倒吸一口凉气,到底是谁杀了三少爷?居然敢把人头送到明老爷子的面前,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皆表示与此无关,可是他们今天想要走出去,怕是不容易了。
明老爷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经过短暂的悲痛,很快就稳定了情绪,叫来护卫队长。
“即刻封锁宅子的各个出口,不容许任何人出去,立马寻找刚才递上锦盒的家奴,只要找到此人,格杀勿论。”
护卫队长寒蝉若噤,不敢触怒明老爷子,躬身领命而去。
明府的护卫很快就行动起来,分工明确,训练有素,至于明府的家奴都被护卫队长集中起来,挨个盘查。
明老爷子对着来宾道:“现在我要追查杀害我三孙儿的凶手,暂时不能让大家离开,诸位没有意见吧?”
话是对着众人说,眼睛却是看向李树署,在场的人也知道,明老爷子实际上问的就是李树署,他们这些人还不是明老爷子想留就留的。
李树署迎上明老爷子的目光,眼睛一转,“我们定当全力配合。”
明老爷子早已想好,倘若李树署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同他翻脸也无所谓,自己的三孙儿不能白死,这事关明家的名声,明家的人可不是随便可以杀的。
好在李树署并未反对,这倒是出乎明老爷子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