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妈,到时候你也会同老爸一并回那金陵省亲的,是吧?”李天宇突然想到只顾着操心自己呢,忘记问下老妈他们是什么情况了。不然,若是单留着二老在李府中,自己倒是宁愿不去了。
“难得你还惦记得为娘。不过为娘和你爹此番便不去了,回头为娘亲自修上一封家信,便由你代为娘送去金陵家中。”李母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为什么啊,姑母?祖父和祖母在家中很是惦念你的,就连姐姐也很惦念你的。”崔颢听罢却忍不住撒娇道。
“雨儿嘛,这次你们返家的时候正好可以将她接来扬州。话说我也挺惦念那丫头的。只不过此次中秋,你爹他却是得不了空离开扬州的,自和杭州两地先后发生了火灾后,朝廷便下了令,每逢中秋和元宵节,地方上的各级官员都须得做好那防范工作。一旦发现什么异常活动,可当场将人捉回官府严刑审问。别看你爹贵为一省巡抚,但他所能调度的巡防军却也只限于扬州了。届时我若离开李府前往金陵,那白日里咱这李府却是家中无人了,更何况眼下家中还多了一位义女。”李母无奈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孩儿便也不天哥不给你表现的机会,此番金陵之行可就全靠你了。”李天宇略微迟疑了下,随即便毅然决然地说道,而后还不忘开起了崔颢的玩笑。
老实说,李天宇原本对那什么品诗会就没多大的兴趣,在他眼里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场看起来似是上流人士的社交宴会而已。只不过他觉得若是那韩荻儿也去的话,自己还是愿意随同前往的。毕竟眼下最亲近的人便属韩荻儿了,自己当然也不想中秋佳节同她异地两居,虽然就算都在扬州也暂时同居不到一起,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抓抓摸摸的机会的。然而眼下权衡一番后,他还是觉得在家中陪伴父母更为重要。再说了,那荻儿原本就性情淡泊,想来对这品诗会和那第一才女的虚名就不是很感冒的。反正离那中秋还有些时日,回头我有机会了单独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指不定她也就留在扬州了。只不过这样一来,韩老爷子定会不放心荻儿她独守家门的,我更是比他老人家还要担心,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请荻儿上我李府来作客了,多少也有个照应不是。
“哼!天哥你休想。大不了我也不去就是了。”小正太义愤填膺道。
李天宇听了崔颢这话,心里却是升起一丝暖意,没想到这小子在关键时刻还是蛮仗义的。
“你们两个小傻瓜说什么呢。为娘早就应了那韩老先生此事了。再者为娘也挺想中秋节咱家能有人代表家中回金陵探望的,宝儿你说除了你,还有那合适的人选吗?”李母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虽然她对李天宇这一份孝心挺感动的,但是她也知道从大局上出发,毕竟自己也挺想回金陵一趟的,眼下若是有宝儿代自己回金陵的话却也是极好的。
“可是,姑母,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中秋之前便回金陵探望呢。”崔颢有些不解地问道,显然他并不是很情愿中秋回金陵的计划泡汤的。
“那金陵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但是从扬州到金陵单是往返便需得两日的,再于金陵逗留个两三日的话,如此便须得四五日的工夫。若是遇到假日还好,平日里你姑父哪有那么多的时日。毕竟朝中规定那探亲长假是每三年一次的。再者,若是五品以下的官员还好说,似你姑父这样的封疆大臣哪儿能说走便走,那巡抚衙署每日亦有不少公务待处理的。”李母有些哀怨地叹道。
“小颢你也不动动脑子。老妈若是真得以机会前往金陵探亲的话,还轮得着你来问吗?”其实刚李天宇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他却是没说出来,因为他心里肯定明白其中一定是事出有因的。
“好了,眼下勿再讨论这些了。中秋节便由宝儿你和小颢一同前往金陵去,宝儿你便代表家中前去拜见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正好你也有些时日未曾拜见他们了。待返回扬州时,便将你表姐一起接来咱李府好了。这一下子,咱李府倒是会热闹些了。”李母毋庸置疑地柔声说道。
当下李天宇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好在眼下离中秋还有一段时日,之后又同李母了解了金陵那边家中的情况。原来昔日里金陵那外公曾随高祖皇帝南征北战,开国建朝后曾被高祖封为国公。然而当时国势虽稳,政局却依旧动荡,外公似是自觉年事已高,亦不想卷入那些皇位之争的是非中,便向高祖辞去官爵,告老还乡。高祖感其赤诚,便为外公赏赐了宅子和财帛,可谓是让外公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了。
所以金陵崔氏如今在江苏便算得上是名门望族。家中资产单是高祖赏赐的,即便要坐吃山空的话,那也得好几代人一起努力挥霍才行。而且高祖特降隆恩,赐予外公的那千亩良田其所得各项租税均作己有,无须上缴当地官府。所以家中单是靠收些租子便亦可衣食无忧。早些年外公是拿来自己办了茶场,后来又将那茶场租与贫困百姓,遇到哪年成色和销量好了便也收些租银,若是收成不好,便随意拿些茶叶作冲抵,然后再去帮大家找路子。老人家自历经了前朝的兴衰祸乱,战争的生离死别和皇室的血脉相残后,却是早已将这些身外之物看得极淡,便在家中亦是这般从小教导膝下子女的。所以如今舅舅便连一个纳妾的机会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