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一进到房间,便觉得气氛有点诡异。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四周,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红木家具,空气似乎都飘然着淡淡的木香。
外头温度飙升,太阳底下走一圈,都能烧的人面红耳赤,房间里却骤然如冬,丝丝寒气渗透进毛孔,刚起的汗顷刻间又落了。
顾长歌没有看到许雪卿,但听见屏风后有动静,于是压低了声音询问,“王妃?”
“进来吧。”
她只好装模作样,拎着药箱来到屏风后。
只是……
怎么都没想到,屏风后居然立着四个男人。
男人并不粗壮高大,反而各有各的特点。
他们长相或者深沉或者稚嫩或者fēng_liú,总体来说,面貌都算不错的。
身穿着的是锦缎绸罗,布料佳,像是富家子弟,不过让人疑惑的是,在他们身又有着脂粉味。
那四个男人看到她,带着笑意,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其有两个还凑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顾长歌不由得皱起眉头,他们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有点浪荡,还有点油腻,总之不像是正经人。
她记起正事,尽量忽略那些目光,看向许雪卿。
许雪卿长得还可以,主要会保养,皮肤鲜嫩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细腻又光滑,给她的容颜平添几分美色。
看她面容,依旧红润,不像是生病的人。
虽然心这么想着,顾长歌还是照例询问出声,“小的见过王妃,不知道您是哪里不舒服?”
许雪卿悠悠然的品着茶,她刚染的红指甲,将手指衬托的更加雪白如葱,两指随意的捏着茶杯的一角,袅袅白雾飘荡,脸庞脸似梦似真。
“大夫请坐。”她缓缓开口,“您实在是太客气了,站着说话多不方便,还是坐下来。来人啊,给大夫茶。”
摸不准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顾长歌决定静观其变。
她听话顺从的坐下,茶的是那四个男子的其一个,他将茶杯递过来,手不经意的在她手背抹了一把。
顾长歌恶寒,接过茶杯之后,将手放在桌子下,不动声色的使劲儿擦了擦。
那男的是不是有病?
她现在可是其貌不扬的大老爷们,男的摸男的手,他也不挑?
“大夫还是先尝尝茶?这是王爷不知道从哪儿弄得新茶,据说费了好大的功夫呢!”许雪卿不以为意的说,“您一边喝茶,咱们一边说我的病情。”
盛情难却,顾长歌不想让她觉得,是自己不给面子,她端起递过来的茶杯,轻轻的抿了口。
的确是好茶。
单单是闻着味道,觉得十分清新香醇,尝到嘴里,味道有增无减。
顾长歌诚心赞赏道,“好茶。”
闻言的许雪卿,捂着嘴巴笑。
她笑的娇,眉目染喜色后,整张脸都红彤彤的,看起来惹人怜爱。
气氛因此轻松了一些。
顾长歌适时的引入正题,“王妃,现在您可以说一说你的情况了,要不还请小的先为您把脉?”
“那有劳大夫了。”
许雪卿把手伸出来,顾长歌瞥了眼那四个男子,打心里是觉得有些不太合适的。
毕竟王妃是金枝玉叶,她的身体岂是他们能看的。
不过让她感到稍微惊讶的是,那几个男子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
顾长歌无语的抿了抿唇,感到几分不自在。
她将注意力放在许雪卿的身,心想着赶紧给她看完,然后离开这个房间,被那几个男的盯得浑身发毛。
好像是……饿狼看到猎物的表情。
有没有搞错!
他一个大老爷们,他们是不是口味太重了?
顾长歌完全没有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一番自我安慰过后,她把手轻轻的搭在许雪卿脉搏。
脉像平滑有力,充满生机,哪里像生病的,根本没病!
顾长歌检查了两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她客气的看向许雪卿,把话说的委婉,“王妃,您能具体说一说,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胸闷,心里觉得难受,好像是一口气给憋着,不去又下不来的。”许雪卿倒是直爽,她收回手,轻轻拍打着胸脯,“哎,赵大夫,都知道您医术高超,不知您刚才把脉,有没有把出来什么?”
顾长歌摇摇头,“实不相瞒,单单从王妃的脉象来看,您的身体是安然无恙的,没有什么大毛病。”
“那本宫的确觉得,胸闷气短的。”
“不知道王妃这几日的睡眠状况如何?”她拿出一个专业大夫的态度来,仔细的询问。
许雪卿面笑的和煦,心却冷哼不已。
见到了那种恶心的事情,她只要想起来,会恨得咬牙切齿,哪里还能睡得着觉!
反观顾长歌容光焕发,想必是被男人滋润了,才会如此满足吧!
呸!
不要脸!
在圆桌下面,是许雪卿掐的关节泛白的手指,圆桌面,是她一丝不苟的温柔表情,“听大夫这么询问,仔细一想,近日好像确实睡得不太好,起先是睡不着觉,后来则总是做噩梦。”
“王妃可曾被什么东西吓坏了?”
“说起来被吓坏的事情,倒是有一件。”许雪卿蹙眉,像是陷入了回忆之,“大夫,我跟您说了这件事,您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见她一本正经,顾长歌点头答应,“小的自然遵命。”
“不知道大夫是怎么看待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